說不出的高興。他們相互擁抱著,跳著,歡呼著……
到了晚上,為了取暖,點起了篝火。戰士們一個個圍坐在篝火旁,訴說著雙方的離別之情。
在一堆燃燒正旺的篝火旁,團長陳浩感激地對張子清等人說:“茶陵突圍,全靠你們三營。我代表一營和團領導感謝你們。”
張子清謙遜地說:“槍聲就是命令。如果我們三營遇到這樣的情況,一營的同志們也會這樣作的。這次分兵作戰,我們遇到了南昌起義撤下來的部隊,見到了朱德、陳毅和王爾琢。朱德利用他和國民黨十六軍軍長範石生的特殊關係,得到了一些急需的子彈、藥品和其它物資。部隊又進行了休整和訓練,戰鬥力大有增強。”
陳浩聽得很仔細,關切地問:“朱德和他們有什麼特殊關係?”
張子清告訴他:“據說他們在講武堂是同學,是燒香磕頭的把子。”
陳浩看看一旁的副團長徐庶和參謀長韓莊劍。他們對這個情況都很感興趣。
徐庶好像是隨便說了一句:“看來,國民黨的軍隊裡也能儲存革命的力量。”
陳浩似乎有所指:“看來,在湖南發展對我們有利。”
他們一直談到深夜,篝火漸漸熄滅了。
其他人都離去了,熄滅的篝火旁就剩下了張子清和宛希先倆人,坐在一起促膝交談。
宛希先在講述分兵後的情況:“第一次打下茶陵前一天,我們在外圍殲滅敵人一個營。當夜瞭解到茶陵縣城沒有正規軍,只有‘挨戶團’,決定第二天拂曉攻打茶陵。”
宛希先還告訴他:“打下茶陵,放出了監獄中被關押的群眾;活捉了偽縣長。打茶陵弄到了不少大洋,戰士用糧袋揹回來,都交了公。第二次打進茶陵後,發動群眾建立了工農兵政府,譚震林擔任縣政府主席。這次突圍你都看到了,是國民黨第八軍的獨立團,有二十個連隊的兵力。要是你們不及時趕到,損失就慘重了。”
他們倆人談了很久,因事也各自分了手。
山林中,戰士們露天宿營,有的靠樹而眠,有的背靠背而眠。
張子清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檢查。當他來到一處時,無意間看見前方有四個人在密談什麼,引起了他的懷疑。他警惕的隱蔽在一棵大樹後,在黑暗中極力辨認。從身影上可以認出個大概,他們是陳浩、徐庶、韓莊劍、黃子吉四人。
不大一會,四人悄悄向不同的方向散開。
黃子吉走得很快,從張子清躲藏的大樹旁走過。
張子清利用地形趕緊換個位子,隱蔽在一塊突兀的巨石旁,觀察動靜。在他的視野裡,看見黃子吉帶領一個排偷偷摸摸下山。這一行動更引起了他的懷疑,也悄悄尾隨而去。
他一直跟隨到茶陵東的洣水河岸邊。
黑夜中的洣水,閃爍出斑駁的光點,水面上有一座黑糊糊的浮橋。
突然,浮橋上上去了一些人,有的彎著腰,有的蹲下去,不時傳出一聲一聲的“咔嚓”聲和什麼東西的落水聲。
張子清伏在遠處的草叢中,看到了這一不可思議的一幕。
天亮了,張子清來到團長陳浩面前,請示行動。“團長,咱們是不是撤回茅坪?”
陳浩告訴他:“剛才接到報告,洣水河上的浮橋被敵人破壞掉了。”
張子清心中已有數,他不動聲色地看著陳浩。張子清在想,他們要幹什麼?陳浩還告訴他:“根據團領導的決定,我們暫不回茅坪。
而是向南,在湖南打游擊,擴大影響,壯大隊伍。“
張子清平靜地又問:“我們營怎麼行動?”
陳浩好像早有考慮:“一營在前開道,你們三營殿後。”
“那我馬上回去準備。”張子清轉身就走。
徐庶和韓莊劍走到陳浩面前。徐庶多心地問:“他來幹什麼?”
陳浩說:“來請示今天的行動。”
“哦。”徐庶仍有懷疑:“他不會看出破綻吧?”
“不會。”陳浩肯定地說。
隊伍沿著彎彎曲曲的山道出發了。
張子清帶領三營緊隨一營後面向南進發。一個戰士看看兩邊的山,對前面的張子清說:“營長,這個地方好像我們來過。”
“是嗎?”張子清也向兩邊打量。
“營長,我們不回井岡山,怎麼又回湖南了?”戰士不解地問。
張子清嚴肅地說:“這是命令。”
那個戰士閉口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