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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很多這個樂隊的資訊,還下載過他們的很多歌——熊樂只是希望可以離愛人再近一點,再近一點點。

有時候他真的覺得周語蓬凝眉的神情和林肯公園的那個主唱的眉宇間有些相似——如果你笑熊樂神經質,那麼你一定沒有那樣深的愛過一個人。

那個週末楊一柯正巧也在杭州,知道熊樂要來,就跟周語蓬商量著要不要駕車帶熊樂去上海吃一次著名的厲家菜,卻遭到了周語蓬的反對:他說熊樂的家庭情況很一般,不要帶他到一些比較高檔的地方,這樣會讓他感到有壓力。

楊一柯本來還暗暗感動周語蓬對熊樂的理解和照顧,結果當天熊樂來了以後,他們倆人竟背了包上了到張家界的飛機。

周語蓬終於實現了對熊樂的承諾,陪他來爬這險峻的天門山。天門山的霧氣濛濛也常常出現在自己的夢中,因為這個夢裡有那個人。

遺憾的是,當他們踏上了這裡的土地時,周語蓬卻失去了看到這裡風景的機會,模糊不清的風景還沒有盧子君拍的照片美。帶著這份遺憾,熊樂和他走在了通往山頂的路上。山路上為什麼會有霧呢?熊樂想不明白,但是他知道現在的周語蓬是極其討厭這樣的霧的,因為在他的眼中,全是白濛濛的一片。熊樂看著筆直的臺階陡峭得幾乎直上雲霄,他開始發愁,擔心倆人根本就爬不到山頭。瘦弱的熊樂本來體力就不行,還得攙扶著周語蓬,一路上用往手心裡寫字這種方法交流很不現實,而且會浪費更多的體力,所以一路上他們幾乎沒有交流,到了平地和臺階的轉換點,熊樂就拍拍周語蓬的大腿。好在周語蓬聽不見自己呼哧呼哧的大喘氣,否則他一定會取笑自己,熊樂暗想。

這次爬山要比預想的順利,可是天門山上竟有一節玻璃棧道,這可把本來膽子就不大的熊樂嚇得不敢前進。

“怎麼了?”周語蓬問他。

他們在玻璃棧道起點處停了下來,熊樂把大概的情況寫給了周語蓬。

“那還走嗎?”周語蓬無奈的笑了,他知道熊樂膽小。

“我想走,可是有點害怕。”熊樂寫到。

周語蓬想了想,說:“那讓我走在你的前邊?”

在雲霧中憑空伸出來懸在山邊的棧道已經夠驚悚,可怕的是所有地面和圍欄都是由玻璃製成,走在透明的橋上,看著腳下的山澗,光想想熊樂就要暈了過去。他是希望自己有勇氣的,他會想當時盧子君來這裡時有沒有走過這條路,他還暗暗告訴自己,盧子君一定是走過的,所以此刻自己一定要戰勝自己。

前邊踏上棧道的女遊客開始笑著尖叫,還有的人抓著欄杆彎著腰,看到這些,本已鼓起了勇氣的熊樂再次蔫了下來,就在他打算帶著周語蓬換路的時候,周語蓬竟然向前跨步邁上了玻璃棧道。

“語蓬!快回來!”

魂飛魄散的熊樂忘記了他聽不見,扯著嗓子喊他的名字。他不能讓周語蓬一個人冒險,他不能放開他的手!周語蓬他聽不見看不清,就那樣一個人扶著圍欄走上了前方的路。不可以!看著周語蓬緩慢謹慎的步子越走越多,他的背影也越變越小。站在起點的熊樂終於追了上去,他可能忘了自己的心跳,或者忘了自己的腿軟,他知道自己必須要跟上他的腳步,他不能讓聽不見看不見的周語蓬獨自上路……

終於走過來了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這樣,沒有事情是過不去的,如果你認為你的曾經真的過不去,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你不想讓它過去。

後來周語蓬對他說,我聽不見看不見,所以山澗對我來說根本不存在。你聽得見看得見,所以你眼裡的山會更險峻,你眼裡的澗會更深邃。

這麼說是不是代表周語蓬忘掉了過去呢?熊樂想。他希望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他願意代替那個男人陪伴他,陪伴他在這條越發寂靜黑暗的路上一直走下去。

他們約定的那種每個週末都見面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因為周語蓬的視力在這半年內迅速惡化,周陽又開始帶著他在各大醫院看病,但實質性的問題終究是解決不了的。現在他的右眼僅剩光感,只有在強光下,左眼才能勉強的分辨出大面積的鮮豔的顏色。

熊樂已經開始實習,他選了一個在大興的單位,房子也租在了那裡,是個一室一廳的小公寓。一進門右手邊就是小廚房和小廁所,走過門廳就是那間陽面的臥室了,沒有陽臺,只有一個飄窗。中央的那張大床是他為自己和周語蓬準備的,簡單地佈置了屋子以後,熊樂就順理成章的去杭州接了周語蓬過來。

終於不用再過那種朝思暮想的日子,也不用每週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