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未曾發生一樣——這也是熊樂佩服周語蓬的地方,他總是會顧大局,永遠的寬容別人。
熊樂就勢把頭埋在了他的頸間,他發誓以後絕對不能這樣任性了,他拉拉周語蓬的手,想在上面寫些什麼,可是發現他的手僵冷得如冰塊一邊,能摸到這裡,說明他一定是在外邊凍了很久很久。
周語蓬摸摸他的頭,還在問他冷不冷,熊樂一個勁地搖頭,眼裡似乎又含了淚。
“那咱們開回去吧?我轉了大半天,已經迷路了……”
聽了他的話,熊樂的淚還是留了下來,他難過,為周語蓬心痛。周語蓬的頸間一涼,可能也是感覺到了什麼,然後故意輕鬆的說:“你看,我在自己家都能迷路,是不是特別笨啊?”熊樂又開始搖頭,都快把腦袋要掉了似的,不知道他真麼賣力是想甩掉記憶裡的些什麼東西。
回到房間裡,周語蓬就開始發抖,唇也是蒼白無血,這不僅讓熊樂大是擔心,又找藥,又打算熬湯的,自己倒是出了一身的汗。
“小熊,別忙活了,你過來。”半躺在床上的周語蓬叫住他。
熊樂應聲而來。
“鑽進被窩來,”周語蓬逗他,“快點呀,咱倆挨一塊就不冷了。”
原本以為可以那個啥的一個夜晚因為這次吵架而徹底改成了座談會,周語蓬給他講了關於盧子君的故事,而且他向熊樂保證,絕對在沒有隱瞞——
盧子君讀博士的專業是生理醫藥學,本來已經是很冷門的專業了,而博士論文又要研究關於喪失感官的人的生理研究,但是物件實在是太難找了,殘疾人本已算是少數,又要找這種多重殘疾的,更是少之又少,更何況就算找到,這樣的人也不會同意自己成為一個不相干的人的實驗物件的,所以,論文遲遲交不出,盧子君已經被逼到了絕路上,有一天他甚至已經站在了學校主樓的樓頂上,他站在那裡給周語蓬打電話,告訴他學校的全景真的很美。
周語蓬嚇壞了,他叫他千萬不能做傻事,但是一想到每年都有跳樓的學生,自己的心也是一哆嗦,好在那次他說服了他沒有放棄生命。
但是周語蓬不能忍受這種隨時可能失去愛人的煎熬,所以在盧子君這幾年製造各種藥的藥箱中取出“無感”服了下去。這要是快速發作而又不可逆的,好在被盧子君及時發現,盡了最大的努力延緩這五種症狀的退化進度。
經過這次徹底的深談,兩人的間隙完全消失,熊樂也可以放心的回到北京了。他們還是保持每天晚上在電腦上聊天,這是他們異地時唯一可以交流的方式了。
可是漸漸地熊樂發現,周語蓬打來的字中錯別字越來越多,回覆的速度也越來越慢。“小熊,如果有一天我不能讀字了,我們會不會失去聯絡?”周語蓬問他。
“等你再也看不見字了的時候,我就每個週末都到杭州去見你。”熊樂回覆他。
恩,這又給了周語蓬信心,無論現實多麼艱苦,但是總有解決的辦法不是嗎?現在的小熊已經在他的心裡佔據了很重要的位置,也許就算讓盧子君也代替不了了吧?
☆、第 12 章
作者有話要說:爽約了對不住大家。這張跨度灰常大,作者本著詳略有致的原則,略寫的大家自己想象吧。
一週見一次對於貪婪的熊樂來說肯定是不會滿足的,他總是擔心周語蓬會出點什麼事情,儘管周語蓬生活在那麼多人的保護和那麼舒適的環境中。
有時候楊一柯他們會有比賽或者開會到杭州去,回到北京的時候就會來看熊樂,有時候會拿來一封周語蓬寫的簡訊,有的時候會拿來一些周語蓬帶給熊樂的小禮物。那些簡訊只有短短几行,基本上都是一些報告周語蓬他自己身體情況的,熊樂看著慘不忍睹的字跡,思緒就總是控制不住的想到他們一起在北京的那個時候,那時候周語蓬總是幫他做作業,電子版的紙質版的都有,他的字雖然不整齊,但筆體卻是帥氣瀟灑,讓熊樂當時羨慕了好久。
放下信,熊樂也從回憶中跳了出來,面對這樣的現實,他寧可不再讓周語蓬給他寫信,因為實在不想再見到這樣能刺痛自己的扭曲筆跡。
夜深人靜的時候最容易勾起思念,熊樂聽著戴著耳麥聽著鏗鏘有力的歌曲——是楊一柯回來時周語蓬託他帶給熊樂的CD。熊樂知道周語蓬喜歡林肯公園,他在他家看見過林肯公園的所有專輯,但是今後周語蓬再也沒法聽了,所以都拿到了北京給熊樂。
熊樂之前是不相信愛屋及烏這個成語的,但是自從他在李隆興的車上聽到林肯公園以後,他搜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