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我,他眉頭狠狠一皺,轉身便走。像是見到了什麼令人萬分噁心的東西一樣。大步邁開,半點沒有醉酒後腳下的虛浮,
我怔愣了一瞬,心中頓時火冒三丈。我是醜得有多麼離譜,讓你恨不得退避三舍?
“站住!”我高聲喝道。
他腳下步子更快,兩下便不見了身影。
我邪火更盛。躲?我倒看你要如何躲我!
我衝回破茅屋裡,把睡得正香的長安從被子中拽了出來。他睡眼惺忪的眨巴眨巴眼,沒搞清楚狀況。我齜牙咧嘴的對他一笑:“長安啊,幫我一個忙可好?”
他這才轉過頭來看我,愣了好一會兒,兩聲驚惶的大叫,手腳慌亂的企圖將自己身子包裹住不讓我看見。
我提著他的衣領一臉肅穆的往外走。待將他捉到了裡重華寢殿最近的地方,我拍了拍他涕泗橫流的臉道:“哭吧,大聲哭。”
他怔然的望我。
我一勾唇角,盪漾出個明媚而淫|蕩的笑:“我琢磨著,你這陽雖小,但聊勝於無,我雖心屬你師尊,可是面對你這樣的秀色,奈何怎麼都掩蓋不住欲那啥望。今天你便從了我吧。”
長安一副如遭雷劈的模樣,徹底嚇傻了。
想來也是,半夜三更的,一個來路不明的雌性生物闖入他的房間,將他捉了出來說要強了他。任是誰也當有些震撼。所以我寬容的許他呆怔了一小刻。接著便滿意的聽見長安發出一聲驚天嚎叫:
“不!”他腿軟的爬到圈禁之術最邊上的位置,拍著結界尖聲哭嚎著,“仙尊救命!仙尊救命!仙尊啊!長安還小!長安不想死!”
約莫哭了半盞茶的時間,他家仙尊終是捂著額頭,一臉鐵青的出來了。他緊皺眉頭,盯著長安低喝:“出息!”
其實我心裡認為,你這看見我就跑的仙尊也沒有比他出息到哪裡去。
我冷冷一笑,踹了腳趴在地上的長安撅得老高的屁股:“行了,既然有你家仙尊代替你,今晚我就先饒了你,自己回去睡吧。”
長安望了望重華,又回頭望了望我,見我兩人皆是默許,忙連滾帶爬,頭也不回的跑了。
我看著重華,得意的笑。他揉了揉額頭,閉著眼不看我:“何事?”
“無事。”
他手背上的青筋凸了凸。不再多說一句話,轉身就走。
在他走出結界之前,我忙拽住他的廣袖。許是因為醉了酒,他的反應遲鈍了許多,倒還真的讓我抓住了。我道:“你躲我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沒躲。”他道,“你本就是流波階下之囚……”
“對啊,我是被囚的那個,要躲也是我躲你,你這個算什麼意思?我是生了大膿瘡,還是長了滿臉黑毛?你看我一眼眼睛會潰爛生蛆麼?會上吐下瀉,七竅流血麼?會……”
我沒說完,他深吸一口氣,轉過來看我。這本是一個帶著些許不服輸和想要證明自己的非常正直又單純的眼神,可是我卻不如他這般單純。
我看見,他的清澈的眼睛裡面投進了漫天的星光,投進了白糯糯的雪和暗香的梅,還有我的影子。
深深的印在了他的眼裡。
我已經有許久沒見過他這樣專注的看我了,我不由向前一步,貼近他的身子,拽住他袖子的手也順勢握住了他的掌心。
他眼中的我唇角悄然勾勒出一抹淺笑。他眼神柔了柔,並沒有掙開我。我的笑容拉扯得越發大了。
“暗香白雪,還有你,三生無憾了。”
暗香白雪,還有三生,陌溪無憾了。這話本是上一世的陌溪對我說的。
他聽聞這話,微微怔了一瞬,皺了皺眉頭,仿似突然回過神來,他驀地推開我,自己卻一個沒站穩,摔在雪地上。他的表情顯得有些倉惶無措。
我上前欲要扶他,他伸手止住我的腳步。獨自捂著頭,坐在雪地中一言不發。
“陌……重華,你……”
“你我,可曾認識?”
他這樣問我叫我如何回答?是的,我們認識。在哪兒?幽冥地府,忘川河邊……只怕我這樣說了,他也只會當我是在開玩笑。
我撓了撓頭道:“唔,若你看我覺得面熟,那麼這就是緣分吧,緣分!”
“緣分?”他勾唇笑了笑,似是非常嘲諷,“這世間何來那麼多的緣分……”
聽了他這麼頗為看盡世態炎涼的一句話,我挑眉道:“怎麼沒有?我和你相遇便是一種緣分,能在這裡聊天也是一種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