諷,心中餘怒未息,又見他陡然施襲,更是火上加油,冷笑一聲,左掌合勁橫立,右掌運功蓄勢,待和崔文奇劈出力道接觸,橫立左掌忽地向旁側一撥,把崔文奇勁道引開,正要舉步出擊,忽然感到又一股強猛的潛力,直逼過來。原來崔文奇把全身力道,分成兩股,運集於雙掌,先後劈出,重疊擊來,朱若蘭驟不及防,被那重疊而來的力道一撞,幸得她應變速快,雙足一頓,隨著那擊來潛力,全身飄空而起,落到三丈外。
崔文奇吃了一驚,暗自忖道:此人武功,當真令人難測高深,眼看她被我後發的內家劈空勁力擊中,怎麼會毫無損害。
他哪裡知道朱若蘭在和李滄瀾動手之時,已暗中運集了佛門先天氣功護身,這種內功,屬於至柔,一遇外力侵襲,立生妙用,隨著擊來力道,飄空飛起,內腑不受震動。
就在崔文奇錯愕之間,朱若蘭已躍起凌空擊下。
崔文奇知道利害,那敢硬接,右袖一指,向左橫躍九尺。
朱若蘭一疊腰,懸空忽地打了一個轉身,快比流矢,直向崔文奇追去,指風似劍,掃擊後肩。
崔文奇雙腳還未站穩,朱若蘭指風業已經近身,開碑手心頭一震,身子急向前面一伏,反臂一掌“回頭望月”,橫擊過去。
他心知已無法閃避開朱若蘭這電光石火般的追擊,是以存了寧為玉碎之心,反臂一擊,用盡了生平之力,掌風潛力,激盪逼人。
朱若蘭雖身負絕世武學,但她對敵經驗,究竟欠缺,崔文奇又是拼著兩敗俱傷的打法,不顧本身危險,回掌全力反擊,果然迫得朱若蘭收招自保,柳腰一挫,急衝的嬌軀陡然收住,隨著那逼來潛力,飄退出六七尺外。
崔文奇冒險化解了一招危勢,已驚得出了一身冷汗。
鐵劍書生看天色已快到萬年火龜出洞遊走時分,如果還不準備,時間上恐難趕及。
那萬年火龜又是異常通靈之物,一擊不中,必將深藏不出,說不定會暗中逸走,所以,他心中十分焦慮,但又不便催促朱若蘭快些動手……
李滄瀾目睹崔文奇所遇險招,亦不禁暗暗驚心,如果放任開碑手再打下去,必要傷在對方手中,如要把他召回,只有自己親身臨敵,但他心中亦無制勝把握,一時間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這當兒,突聞一陣衣袂飄風之聲,由身側疾掠過,二條人影,躍落在開碑手崔文奇身旁。
朱若蘭細看來人,大約有五旬開外,面貌清癯,留著花白的八字鬍,一襲長衫,神態十分悠閒,她一看之下,已辨出是鄱陽妙手漁隱蕭天儀。
她還未來得及說話,妙手漁隱蕭天儀已搶先開口,拱手一禮笑道:“這位姑娘,還識我這打魚的人嗎?”
朱若蘭微微一笑,道:“老前輩別來無恙,想不到荒山之中,竟會遇得大駕!”
蕭天儀呵呵一陣大笑,道:“姑娘太過自謙,老前輩這三個字,我蕭某人如何能當受得起,鄱陽湖翠石塢初見姑娘之時,我已看出姑娘是位身負絕世武學的奇人,總算我老眼不花,剛才目睹姑娘出手幾招,果然都是見所未見的奇奧手法。”
朱若蘭被人一陣恭維,不覺臉下有些發熱,輕顰黛眉,笑道:“老前輩太過獎了。”
蕭天儀目光突然轉到鐵劍書生臉上,問道:“恕老朽斗膽一問,不知姑娘和史天灝有何淵源?”
鐵劍書生眼看兩人談話神態,分明早已相識,不禁心頭大急,縱身一躍,落到朱若蘭身側,冷冷他說道:“你別忘了咱們十日之約,此刻豈是敘舊談話之時,我限你在頓飯工夫之內,把眼前敵人全數逐出谷口,免得壞了咱們大事。”
朱若蘭聽得呆了一呆,道:“十天時間,眨眼就過,那時候,你當心就是。”
史天灝臉色一片冷漠,接道:“十日後我死而無恨,但在這幾日內,你必須履守約言。”
朱若蘭心中雖然異常忿慨,但又不能不守信約,轉來望著蕭天儀,勉強一笑,道:
“老前輩暫請後退,今宵之事,決難善罷,除非天龍幫能立時撤走,不再圍爭萬年火龜!”
蕭天儀察顏觀色,已看出朱若蘭身受鐵劍書生鉗制,只是猜不出箇中原因而已。一時間呆在當地,想不出適當措詞回答。
只聽李滄瀾呵呵大笑,頭拐在地上一頓,人如行空天馬,從來若蘭頭頂疾掠而過,懸空張臂,拐掌齊下,直向鐵劍書生擊去。
這一下,迅快至極,笑聲未落,拐風已破空罩下。
史天灝吃一驚,鐵劍疾舉,一招“白雲出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