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淨,長安的大街也乾淨,但這裡的乾淨是讓人心也覺得舒心的乾淨,周圍的建築是暗紅色的,在我們的正前方向,便是那大殿。
陳又然停了停腳,對我和斐似雪說:“我先進去一下,等下再來叫你們。”
我點點頭,他便轉身走開。
我和斐似雪站在門口,彼此望望,笑笑,也沒別的話。
斐似雪當然不知道,那天我看見的事情。所以我也儘量裝作無事,過了一會,他開口:“何卿,你若是能解開封印,發現自己其實是剎瓔的敵人,你會怎樣?”
我愣了愣,轉頭看他,他說:“我只是打比方。你別急。”
我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看我表情,大概猜出了幾分,嘆口氣道:“別把我話當真,我想,也沒那麼嚴重。”
我拉過他的手,寫: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他搖頭:“知道的話,我一定會告訴你,我答應又然了。”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臉上又不易察覺的一絲傷感閃過。
說著話,陳又然便出來了。他對我說:“我師父想見你。”我指指自己,他點頭,拉過我的胳膊,然後對斐似雪說:“斐大哥,你還是先在這裡等等,處理好何卿的事情,我們便來找你。”
斐似雪看著他點點頭。也沒什麼表情。
我跟著陳又然進了大殿,進去之後。便驚訝到我了,雖然從裡面看,那也是個十分氣勢的大廳,但對於我想象中的,也太過樸素了。正前方是道家祖師爺的畫像,下面是兩把紅木椅。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的裝飾。
大殿很大,一看就可以容納下許多的弟子。
而我現下,正前方的地方,背對著我站著一個白髮及腰的老者。他也一身白衣,看那白髮的程度,應該已經年過花甲,但他的背脊卻十分挺拔,活如正直壯年的模樣。他的白衣之後,有一條很長的下襬,拖地足有半米,到最尾端很大,上面是一個黑白太極圖。
他緩緩轉身,露出他慈眉善目的臉。我只是沒想到,他爬滿皺紋的臉上,居然有如此清亮的一雙眼。看見我,衝我微微一笑:“然兒,這便是你說的那個孩子嗎?”
陳又然點頭,讓我上前,我上去跪下,被他一把摻起:“不必,不必。”
陳又然又把我給壓下去:“給我清度師父行個禮怎麼了。快,小卿,給師父磕個頭。”
我知道他敬重自己的師父,我亦然。便也毫無怨言地咚咚咚三個響頭。老道士的白眉都舒展開來,便扶起我邊說:“好好好,然兒在的時候,便告訴貧道他有個乖巧的弟弟。今日見來,果真是可愛,貧道很喜歡。兩個都是好孩子。”
他說:“然而,你說的,便是他麼?”
陳又然說:“是,我希望師父能幫忙想想辦法。”
“哎。”清度嘆了口氣,“不是為師不想幫,但這次,的確是無能為力啊。”
“怎麼會。”陳又然說,“師父您一向厲害,幫著看看,或許有辦法。”
“然兒,何公子。”清度對我們笑笑,“有些事情,也不是貧道所能涉及的能力範圍。所謂緣分,緣分,本就是天定的。更何況,這已然不是緣分,是羈絆。魔王剎瓔,何卿……”他看向陳又然,“甚至,你,在這個世界的存在,本來就是一個表象,你們本來都是被封印的人,只是在等待著人為你們解放。”
我愣愣看著清度,反覆咀嚼他的話。陳又然顯然也為這番話有些吃驚,說道:“師父,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清度好像並沒有打算回答他的話,自顧自又說了起來:“然兒,為師讓你去調查魔王的事情,就是害怕事情走到今日的這一步。如果人界,和魔界的平衡被打亂,兩邊交戰,誰勝誰負,都不會有一個好下場。但是魔王,顯然已經先我們一步行動了。”
他背過身去:“貧道想過,我們雖然都深知這個道理,卻也不能對魔王現在的行為坐視不理。他已經滅去了雲海門,據我所知,在他沿途經過的地方,也出現了小規模的殺戮。這樣下去,交戰是遲早的事情。”
“那麼,我們若是先一步,殺了魔王呢?”陳又然忽然說。
不行!
如果魔界一日無主,那那次血洗長安的事情,怕又是要出現。清度似乎也料到了這一點,打斷他:“不可這麼冒然,殺了他又如何,魔界無主,那暴亂更是恐怖。”
“然兒,你是為師最得意的徒弟,貧道希望你能抓住魔王,逼魔界不再進攻人界,不再製造殺戮,繼續和平共處,眼下,這是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