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死該走的走,我們便不知廉恥地住了下來。
傍晚的時候,我來到大門口,那血跡還沒被擦掉,凝固成暗暗的紅色,走進了,都錯覺會有血腥氣。我見過的殺人場面不多,每每回想,胃裡便會翻江倒海的。
走進去之後,整個院子都是寂靜的。我沿著走廊走,走了一會,便看見斐似雪那紫色的身影閃了過去。
我有些好奇,走到那拐角的地方,便看見層疊的樹枝,翠綠地在我眼前,斐似雪剛才扒開這裡,往裡面走去。
我更加奇怪,這屋裡現在只有我們三個人,為什麼他會往這種地方走。我透過那層層疊疊的樹影往過去,便看見了這樣一幕。
陳又然!
陳又然在斐似雪的旁邊,他們面對面站著。
然後他們的聲音傳過來。
“……又然。”斐似雪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何卿的事情,我能說的已經全然同你說完了。”
他的聲音淡淡的,卻在此刻聽得異常柔軟,不似從前的冷清。
“……我真的很想想幫他。”陳又然說,“他自小便是我最重要的人。”
“你本不必這樣。”斐似雪頭側了側,“你也知道,他心中,現在也只能裝著剎瓔,你又何必呢。墨靴客,你的大好前途,不能這樣毀在他的身上不是麼。”
“斐大哥。”陳又然背過身去,“我知道,我心中都有數。”
沉默許久,忽然,斐似雪繞到他的身後。然後,我看見了這樣一幕。
他纖細蒼白的手臂忽然一下環住了陳又然的身體,陳又然一僵,沒有回頭,愣愣地問:“你……這是……”
“若你眼中只能看見他一個身影,我不許。”斐似雪的臉貼著他的背脊,“說沒感覺那是假的吧,只是,他對你太重要,而我又是個半路殺出的人罷了。”
我聽著他莫名的話,也在原地,覺得自己的臉僵得都無法做別的表情,儘量不去觸碰那枝葉被他們發現,也告訴自己此時不應該聽下去,但是,我還是挪不動腳,並且覺得心中有奇怪的感覺。
“每次想起,你對他的事情如此上心,我都覺得十分難過。”斐似雪類似嘆息的聲音,“我弄不懂,人類的感情不應該是有就說出來的麼,你對他有,你卻不敢,你現在不敢,我敢。我只是要你不要眼中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斐……大哥。”陳又然雙手,輕輕拉住了抱住自己的臂膀,聲音有些輕,看不見表情,“你同樣也是我重要的人,但是,我現在不能。”他轉過身子去,“何卿對剎瓔的感情,我更多是同情,說我嫉妒麼,好像也沒有。而我對何卿的感情,已經連自己都分不清那到底是什麼了。而我對你……”他頓了頓,才看清他在無奈地笑,“對你,我可能無法有別的感情了吧。但你,一定是我重要的人。”
斐似雪眨眨細長的眼,嘴角一勾,放開了自己的手。頭髮擋住了他的側臉,他只說:“我知道了,我以後若知道什麼,也一定會告訴你們的。畢竟,我們的目標都是魔王。”
說完便轉身向我的方向走來,我嚇了一跳,趕忙往一邊一跨,就聽見後面的聲音,是陳又然的:“對不起。”
“嘻……”斐似雪笑得也出了聲。
我逃得快,進了房間關上門,還在想剛才的事情。斐似雪和陳又然,他們剛才苦笑的表情和傷感的話語還縈繞在我耳邊。我想起兩人今日說話的方式,都失去了往日那樣的冷靜,原來在感情面前,人總是會不冷靜的。
我深深嘆了口氣,想起陳又然。從小,他便在我身邊,我一直把這一感情當做是理所當然,它默默伴隨我生伴隨我長,刻到我生命軌跡之中,我便毫不懷疑它的存在。但是我不知道,陳又然似乎對我有別的感情,那種感情,如何出生,如何滋長,現在想來,原來我一直把它當是習慣一樣,現在,他的身邊出現了斐似雪,我不知道斐似雪是不是恨著我,但是,我卻可以在剛才的話語之中感覺到,他是認真的。
不知道在冰冷的地上坐了多久,後面便有人推門進來。陳又然看見我坐在地上,單手一把拎起我,說道:“什麼時候了,不叫你吃飯你就不會自己來麼!”
我吐吐舌頭,跟在他後面。看著他的背,儘管臉蛋是那麼俊俏風流,但是卻有男性寬闊的背脊,不知道斐似雪抱著他的時候,是怎樣的感覺。
我拍拍自己的腦袋,想什麼呢。
到了大堂,因為燕時已經走了,人去樓空,我們三個便隨意找了點東西燒燒吃了。儘管那兩人在我面前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