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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粹白的衣襟,鼻端嗅著的,唯有他亙古不變的一身桂花甜香。

只聽他沉靜說:“夢龍是蓮兮心頭至愛,斷然不能割捨。今日封鬱願意交出苦尋多年的玲瓏心,只求換得我家夫人平安歸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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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個漫長的堂審,不要說乃們看累了,連小八都寫得蹉跎了。今天終於(特麼的)完了,不要說乃們鬆了口氣,連小八都鬆了口氣啊!為什麼我要寫P。S。呢,因為這段吐槽實在太長了,區區20字的作者留言哪裡夠放得下我心中滿腹冤屈!

P。P。S。謝謝真愛藍藍為我審稿,愛死乃了!

第一一四節 情字一筆 蒼天不老(1)

白衣束辮的少年,眉眼這樣稚嫩,卻隱約已有了惆悵。

瑤琴瘦長,與他一般高。抱在懷間,愈發襯得他的身子纖細如花骨。那小小的人兒佇足已久,一心只顧著左右尋找,對身後洶湧而來的暗潮渾若未覺。

像是漸沉的小葉,一點白影緩緩淹沒在黑暗中。近在咫尺,遠在天涯,她向著他狂奔而去,一路間青絲褪作白髮,韶華遲垂成暮年,再跑不動,再追不上。終究只能任由著他的一袖粹白,從指間溜去。

蓮兮伸手一抓,驟然驚醒。

惺忪睜眼,只見日上三竿,簾帳外天光大亮。

她慌忙伸手來看,只見腕上兩道血洞邊緣已生出了一小圈新鮮的皮肉,悚然洞口收緊了些,平靜了些。若非嘴中還殘留著零星甜味,她險些以為前一夜驚心動魄的疼痛,只是幾重噩夢。

昨夜夜半時分,剛撤去封神釘的傷口還在不斷外洩神元。奔騰而出的神元兇戾鋒銳,途經傷口又是血流不止,赤裸裸的刺痛扎得蓮兮滿頭冷汗。她本已力竭體虛,卻被撕肉貫心的痛楚逼得滿床打滾。

封鬱將她反抱在懷中,任她瘋獸似的又踢又踹。那隻慣於震弦撫琴的手,強塞進她的齒間,被她咬的千瘡百孔深及筋骨。滿嘴血水亦甜亦苦,彷彿已是此生最後嚐到的滋味。

於仙族而言,神元金貴更甚鮮血。從前蓮兮親眼見著流盡了神元的仙子,最終癟成了乾屍一具,風兒一吹,便碎成了滿地穢渣。那一幕深深烙在腦海,至今清晰。

她不願被封鬱看見那樣的悽慘,更不願在他的懷抱間化作齏粉,幾次三番想要掙脫他的臂彎。然而,他卻比她更固執,緊窒的懷抱直將兩人都捂出滿身熱汗,也不見他鬆手片刻。

封鬱的掌根鮮血淋漓,再沒有一處好肉可給她咬了。他索性取來桂花蜜糖,一顆又一顆哄她嚼在嘴裡。她悶聲不響淚流不止,他卻緊貼在後,說起了從前在凡間遊歷的所見所聞。

某一句情詩的背後有過怎樣的糾葛情愛,某一座高閣的頂端能看見七彩的晚霞,某一條河川俯頭時能瞧見七重倒影。一樁樁瑣事,由他細心地描繪,總是美的。

封鬱本是溫靜的人,從未如此絮絮叨叨說個不停,直將溫潤的嗓音磨得微微沙啞。他說要謄抄那句情詩來送她,他說要帶她去瞧瞧那樣奇妙的晚霞和倒影,唯恐她不信,總要前後重複幾遍。破曉時分,神元流失的勢頭遲緩下來,腕間的刺痛退作隱隱鈍痛,她窩縮在他的臂間,總算有了睡意。朦朧間,只聽封鬱低聲笑說:“兮兒你看天亮了,有我在,你便會好好的。”

不錯,她終究活下來了,若是封神釘再晚幾個時辰抽去,或許便不是這樣的僥倖。

蓮兮稍有釋然,側頭看了看外側空蕩的床榻。封鬱的玉枕已冰涼了許久,她伸手一觸,便見著枕下露出一角粉色,原來竟是樊城得來的那張緣字情籤。彼時,封鬱得了籤紙,鬼鬼祟祟一折便慌忙收進了袖子,任她軟磨硬泡也吝嗇著不給瞧一眼。他愈是遮掩,她愈是好奇,這時見著了,豈有不看的道理?

粉緋滾金的紙背也是那一筆緣字,展開來卻是鬼畫符似的三個大字——“臭小子”。

蓮兮不由失聲笑了,粗嘎生硬的笑聲乍一出口,便讓她的心霎時冰冷。心驚之餘,只見枕畔肩下依舊是白髮如雪,探指一摸,雙頰眼角依舊是鬆弛的皺痕。恰恰這時,屏風外側傳來腳步碎碎,她慌忙埋頭躲進絲被裡。

聽著簾帳一扯,璀璨日光直透進被子裡。封鬱輕輕在她肩上拍了拍,問道:“什麼事這樣開心?遠遠便聽見你的笑聲。”

蓮兮悶頭不吱聲,佯裝睡得迷糊。封鬱卻哼哼一笑,攔腰將她從床榻上抱了起來。緊裹著絲被的她像是隻縛繭的小蟲,在他堅實的懷裡動彈不得,只能由著他掀開了臉上的遮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