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我粗略的掃視了一番,發現客廳裡除了幾張熟悉的面孔外,基本都是陌生人。 “王叔,你這話怎麼聽得我��沒虐。俊敝苤競昕醋磐跏宓潰��歡ㄊ怯至�氳攪聳裁淬と說墓適隆�
“是吧,”我心不在焉的跟著答道,“有種敵明我暗的感覺。”
“也不一定是敵人。”王叔說,“只是平白無故的放槍,讓我有些想不明白。”
辮子小楊摸出兜裡的對講機,還給李工頭說:“是啊,聽你們說,他們也有槍,會是些什麼人呢?”
說完辮子小楊就伸手捏著長髮紮起的小辮兒,我看著有些好玩,突然有想留個辮子的衝動。
“我覺得吧,可能是你們在城裡找人時漏掉的。”我轉頭對李工頭猜想說,想來也只有這一種可能了。可李工頭根本不理會我說出的猜想,他坐在沙發上,挺直腰板,雙手圍前,眉頭緊鎖。
李工頭現在心裡一定亂成麻了。才把劉偉這個顧慮解決掉,現在又突然冒出另一隊他根本不知道的人。這種感覺,就像是好不容易把一整頁卷子寫完,結果翻頁一看,發現後面還有一整頁沒有做。
陳莉姍這時跑進門來,跟在她身後的是端著臉盆的李大媽。
“藥找到了,人呢?”陳莉姍拿著一瓶插著棉籤的玻璃杯,有些焦急的問我們。
“在臥室裡,這邊兒。”我回答她說,然後用手指出了吳林禹所在臥室的方向。
陳莉姍按著我指的方向,立刻帶著李大媽朝臥室小跑去。看她的神情,陳莉姍對吳林禹的傷勢還是比較上心的。
“別想了,想再久也想出不來。”王叔對我們道,然後起身跟著陳莉姍他們朝臥室走去。
是啊,就算要集中所有人的腦袋,來一個深度推理,也得要有點頭緒才行。我們現在所知道的資訊,也就只有幾顆不知從哪兒飛來的子彈。無論我們往哪個方向去想,都有無限種可能。這就好比是在黑暗裡打手電筒,只能照清那麼一塊區域,更遠的事物,根本觸碰不到。
聽王叔這麼一說,我也不想再去細想了。於是我拉上段可,和周志宏一起走進臥室裡。
李大媽端來的臉盆裡面原來裝的是熱水,陳莉姍給手裡的帕子沾上水,然後小心的在吳林禹臉上抹去血漬。快要凝固的血跡被熱水帕的擦拭掉後,就露出好多青淤的傷口。
“他這一身該怎麼辦?”陳莉姍一手捏著臉帕,指著吳林禹滿是血跡和汙漬的衣服問我們道。
“等他醒了再說吧,先不管。”王叔把手伸進褲兜裡回答說。
“噢,好,李媽,你用酒精給他臉上消消毒。”陳莉姍把帕子放進臉盆裡,對李大媽說。
沾過血跡的帕子混進清澈的熱水裡,立即就把那盆熱水給攪混了。由於血液的密度大於水,所以有不少血漬慢慢沉入水裡。
李大媽開啟那瓶玻璃瓶子,不一會兒屋子裡就飄滿了醫用酒精的味道。她用棉籤從瓶子裡沾了些許酒精,然後往吳林禹臉上的傷口塗去。
沾有醫用酒精的棉籤頭,剛剛碰到吳林禹顴骨旁的傷口,他就歪了一下頭,痛苦的吸了口氣。吳林禹這突然的舉動,把李大媽嚇了一跳,她只好放開棉籤,等著吳林禹接下來的反應。
吳林禹半睜著眼,看向我們。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說:“這是在幹什麼?”
“在給你的傷口消毒,你別動。”陳莉姍彎下腰,用柔美的女聲對他道。
吳林禹認出了陳莉姍,痛苦中不忘露出一個笑容。
“謝謝。”吳林禹說,眼神不肯離開陳莉姍半寸。
陳莉姍對他點點頭,然後把我和段可叫出了臥室。回到客廳,發現李工頭、辮子小楊以及老陳已經不在沙發上了。
“是怎麼一回事?劉偉呢?”剛坐下沙發,陳莉姍就問我們。
“你昨晚不是告訴我們了嗎,劉偉今天有行動。”我牽著段可坐下,回答他道,“今天他果然有行動,不過被我們破壞掉了,而且,劉偉不會回來了。”
陳莉姍聽到這話,臉上沒有流露出我意料之中的喜悅,倒是有幾分憂慮。
“你該不會傷心吧?”段可問她。
“這倒不會,”陳莉姍尷尬的笑了笑,“他是離開這裡了?”
“是離開這個世界了。”我笑著回答說。
“死了?”
“嗯。”
陳莉姍有些驚訝:“死了?怎麼死的?”
我想了想,對她說:“跟吳林禹打架,最後在江裡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