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我們都閉口不再開腔,被王叔的話語帶回了那段歷史裡。
共和國的安定,都是王叔他們這些人,用鮮血染來的啊。儘管在現在的世界裡,已經沒有了這類概念,但是,幾十年前邊境線上逝去的一條條鮮活生命,為我帶來了二十幾年的和平安定的生活。感謝他們。
皮卡車已經駛離了那個收費站一定距離,路面又顛簸了起來。
中午的時候,段可醒了過來。我問她好點了沒,她說頭不疼了,只是偶爾還咳嗽。看到她臉上恢復了正常的血色,我心裡暗暗謝過了那個女醫師。
又到了飯點,我們四人坐到皮卡車的貨箱上,又靠著周志宏包裡的食物,解決了一頓午飯。他包裡的東西,已經沒有多少剩餘,看來我們下一頓飯,要靠自己去找了。
第三十二章 診所
沒跑出幾步,我就看清那鋪子的玻璃門上寫著“貼心服務”幾個字,看來我的猜想*不離十了。
剛踩上人行道的梯階,我就佝僂起身子,切換了視角的角度,想快點看清這家鋪子是什麼。
沒走幾步,我就看見了綠底白字的招牌上的四個大字:義民診所。
找到了!我興奮得差點叫出來。診所的玻璃門外,正擺著好幾幅仿疾的標語,以及免費領取口罩的登記處。我推開玻璃門,踩到診所內部的瓷磚上。裡面的光線很暗,但能看出來診所內部裡面挺大的。進門處就是取藥和收費的地方,更裡面被一堵堵牆分割出房間來,房間裡應該是給病人住院吊點滴的病床。
診所裡的腐臭味,伴隨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吸入鼻腔,稍微好問了點。我從小就有個怪癖,就是喜歡聞醫院裡的消毒水味。也有人討厭這種味道,因為很多人把這種味道與童年打針的痛苦經歷聯絡在一起,一聞到,就會喚出很多記憶來。
不過我可不是專門跑到這裡來聞消毒水的。我把五六沖背到肩上,準備開始找藥了。我往裡走了去,然後拐過兩個牆角來到取藥處的背後,開啟了門。一股藥味撲鼻而來,藥房裡沒有燈光,比外面更暗了一些。密密麻麻的各種藥品擺滿了架子,讓我無從下手。暗淡的光線下,我必須把藥盒挨個兒拿起來看,才能看清是什麼藥。
沒辦法,只能慢慢來了。我把頭湊到擺藥的架子前,一排排看過去。不過這些藥品太多了,盒子上的字型也大小不一,有的字還根本不認識。幾排看下來,感冒藥沒有找到,眼睛倒是給我看花了。
我點燃一支菸抽了幾口,這才感覺到舒服了一點。叼著煙,我眯起眼睛湊到架子前,又開始察看起一排排的藥品。
卡託普利片,頭孢克洛幹混懸劑,青黴素v鉀片,鞣酸小檗鹼。。。。。。各種藥名映入我的眼簾。
就在我思考著這個“鞣”字該怎麼讀時,我的餘光裡看到,在我進門的地方,好像正站著一個人。
我忙轉過頭去,門口果真站著一個人,還穿有一身白衣。
我頭皮一麻,立馬往後退出幾步,連嘴裡的菸頭都沒咬穩。媽的,難道是大白天鬧鬼,還是診所裡的人詐屍了?就算要詐屍,也早該詐完了呀,我怎麼今天才碰到。算了,管他是人是鬼,我手裡有槍啥也不怕,想著我就把槍拿回手裡,上膛後對準了門口。
上膛所發出的金屬聲很有氣勢的在藥房裡響起,驅趕走了我的恐懼。
剛把手指放到扳機上,我就發現,門口的那人,不是詐屍而起,也不是什麼鬼怪,而是一個活人。因為他看到了我拿出槍對著他,急忙往後退了好幾步,然後伸出雙手舉起來。
我還發現,他身上的白服,也不是為了扮鬼才穿的,而是醫生穿的白大褂,我看到那褂子上還繡著幾個字,應該就是診所的名字。而且看她的身材,應該是一名女性。
“有話好好說。”她開口說道,果然是一名女性發出的聲音。
聽到這我就放心了許多,然後緩緩放下了槍,問道:“你是這裡的醫生?”
她看到我放下了槍,手也跟著放了下來,回答說:“嗯。”
“你來找藥?”她又問我。她的語氣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柔和。
“嗯,我有個朋友生病了,要吃藥。”我回答說。見她如此友好,我便揹回了槍。
“什麼病?”她有些關切的問我。
“感冒,”我說,“還有些發燒。”
“嗯,”她回答說,然後走了進來,“你等等。”
她從我身邊走過,然後走到另一列貨架上,仔細看了看,然後抓走幾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