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一頭霧水。
“姜保真,你好大的膽子!”商陸大喝道,“居然敢害殿下!”他目赤欲裂,質問的時候,渾身都在發抖,顯見是惱怒到極點了。
姜保真大吃一驚:“殿下怎麼了?”
“你心知肚明,”商陸一揮手,“將他拿下!”
看來是出什麼問題了,而且很嚴重,不然他們不會這樣凶神惡煞,姜保真心頭突突直跳,連忙道:“你快些帶我去看看,商護衛,我絕對不會毒害殿下的,我與殿下無冤無仇,為何要害他呢?你趕緊讓我看一下殿下,我現在人都在你手裡,不可能逃脫的,對嗎?”
商陸怒道:“你還狡辯,殿下就是服用你的藥才突然昏厥……”
“這不可能,他的頭疾已經好轉,不可能再行昏厥!”姜保真對自己的醫術絕不懷疑,一定是有別的情況,“你讓我去看下……”
兩人正僵持時,有一護衛疾行過來,高聲道:“殿下快要不行了,看情況,肯定來不及回京都!”
聽聞此言,商陸心頭一冷,他總不能眼睜睜看蕭廷瑞沒了,咬了咬牙,暗道如今也沒有辦法了,即便姜保真是重大嫌犯,可他也沒有找不到別的神醫來救治蕭廷瑞,只能冒險一回。當下一把揪住姜保真的衣襟把他往臺階上拖去,厲聲道:“我就讓你去治一下殿下,假使治不好,你的腦袋也不要想保住!”
“我會立刻殺了你替殿下償命!”
姜保真心急如焚,快步走向了竹屋。
蕭廷瑞躺在竹榻上,目暗無神,氣若游絲,唇舌,指甲都變得青紫,姜保真看了一眼,實在不敢相信這是吃了他的藥。
眼見有一碗湯放在桌上,他道問:“這是我的藥嗎?”
“是,就是用你的藥材熬製的,”商陸氣勢洶洶,“你害死殿下了!”
姜保真拿起聞了一下,同時又伸出舌尖舔舐了下,臉色大變:“這不是用了我的方子,不……是裡面混了別的東西,”回身又看一眼蕭廷瑞,他疾步行到書案前,拿起筆唰唰唰寫了一副方子出來,“速速去給我配來,去問方丈要,我看他們後山有個藥園,到時猛火急煮,水開就送來。”
形勢緊迫,容不得慢慢熬煮了。
商陸接過來一看,瞪起眼睛道:“七十錢附子,你是想毒上加毒?”
附子名草烏,又名五毒,具有毒性,這七十錢簡直能要人的命!
“讓你去就去!”姜保真也發急了,再也難以保持平日裡的鎮定,大聲叫道,“反正都是個死,要是治不好,你就把我殺了,我人在這裡,你怕什麼?我告訴你,就算殿下現在不吃這藥,他也死定了!你還在這裡猶猶豫豫,你這才是想害人!”
商陸被他的氣勢鎮住,連忙使人去找方丈。
姜保真拿出銀針在蕭廷瑞的天池,內關,曲澤三穴刺去,蕭廷瑞好像立刻恢復了一點氣息,微微張了張嘴。
藥湯很快就煮好了,商陸拿冷水稍許涼了下,就往蕭廷瑞的口裡灌去,只見他一服下藥,整個人突然一陣抽搐,吐出股黑血出來,眼睛猛睜,然後頃刻間又閉上了,再無動靜。
商陸大怒,拔出腰間長劍就要砍向姜保真。
姜保真道:“他是暈了。”
“什麼?”商陸伸手去探了探蕭廷瑞的鼻息,果然有,再傾聽了下,心臟也在跳動,他微微鬆了口氣,厲聲道,“別以為你就沒事了,要不是你的藥,殿下不會受這種折磨,”同時喝令,“將他拿下押去大理寺,還有殿下,也不能留在此地了,回京。”
眾人即刻下山。
到得京都,蕭廷瑞也沒有醒轉,眾位太醫全力施救,收效甚微,不知何時清醒。
蕭廷秀得知此事,雷霆震怒,吩咐大理寺堂官徹查,而涉嫌其中的姜保真當然也沒能回家。
訊息傳到姜家時,柳氏差點癱倒,抓住姜琬的手道:“這怎麼可能,相公怎麼可能會害定王呢,他將他治好了啊,作甚要害他?琬琬,相公肯定是冤枉的。”
“應該是誤會,娘,您不要擔心。”姜琬也沒想到父親這一去,居然會有牢獄之災,且還是謀害定王之罪。
這定王可是蕭廷秀唯一的親弟弟,無事便罷了,若是有事,父親只怕……
她心亂如麻。
旁邊的姜琰也很急躁,緊緊握著拳道:“豈有此理,爹爹仁心仁德,懸壺濟世,他們竟然把父親抓起來,還有沒有天理了,”她大聲道,“娘,倘若他們真的冤枉爹爹,我一定會把爹爹救出來。”
難道是要劫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