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二人都是肅然。連張總甲也是在心底稱許,此子真不是一般人,不僅在胡提學面前,舉薦自己的先生,還不忘了提攜自己的同窗好友,我讓豪遠結交這小子,看來這一步棋算是走對了。
張豪遠面露愧色道:“多謝延潮兄,這番提點。”
侯忠書則道:“潮哥,這麼兇作什麼,我努力讀書就是。”
林延潮笑著道:“這就好了。”
次日,幾個學童也是散了學,回到家中玩耍了,準備等新的塾師來了。而張豪遠,侯忠書二人被林延潮那一番言語刺激後,倒是留在社學內努力用起功來。
號舍內,林延潮收拾行李,將衣裳層層疊疊放在行李底下包好,點燈所用的膏油,還有幾隻狼毫筆,再把要讀的書放入書簍裝好,打點起行裝就走出了社學大門。
時候尚早,張厝的村民見了林延潮,不由議論起來。
“這不是大宗師,欽點的神童嗎?”
“年紀雖小,前途不可限量。我家那小子與他一併讀書,怎麼都沒和他學個一點半點的。”
一路上,所遇鄉民也紛紛和自己打招呼,林延潮也是回禮。
走到村口時,林延潮望著那高大的進士牌坊許久。這一去一來不過十幾日,但是自己的處境已是一步步在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