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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馬掌櫃命人就將門板抬進來放在地上,戴老拳師不准他進門,於是就平放在門臺之上。那馬掌櫃將被子一角掀起,戴老拳師一看,只見此人著一雙白布長襪,那襪子是墊滿棉花一般,鼓起老高。戴老拳師更不明白了。

馬掌櫃道:“戴老當家,我馬某人雖然心高,卻也服理。你家功夫藝壓華北,這個我服你,舍弟能跟你家門生走上幾個回合,我也不感覺丟了面子,反而光彩。但此時我感覺你家拳腳也不過如此,所以馬某不才,道要討一個公道。”

戴老拳師更迷惑了,道:“馬掌櫃,恕我賣個老,喚你一生賢侄。()老朽也是剛剛起身洗漱,即便是我門生所謂,我也並不知情。看來此傷嚴重,耽擱不得,你不妨有話直說,若是我門生無理,我定當嚴懲不貸。”

戴老拳師口氣平和,但卻透著威勢。那馬掌櫃道:“好,我也不是不講理之人。本來我敬畏戴老當家,也不好向前輩賜教,但見你我兩家門生比拳,我也知得了你的底細。”然後馬掌櫃蓋上門板之上那人,道:“此乃我家三弟,初回分號,清早趁清淨之時,獨自去西山走拳,就從你門內走出一位多斯弟,我兄弟感親切,也無多顧忌,二人先後腳相隨同出了西門。

我家兄弟走了一路查拳,你家門生也走了一路。我兄弟感覺稀奇,便上前搭話,謙虛請教,沒想到你家門聲竟然直說我兄弟一塌糊塗,不堪一擊。我三弟性起,與你家門生較技。因同為教民,所以相互約好,對接一路彈腿,點到為止。你也知曉,彈腿雖為對練,但也互有攻防,可以知拳勁,也不必傷人。

一路對接下來,我兄弟依然不能行走。匍匐與露水之上,你家門生竟然揚長而去。感安拉眷顧,並未有生命之憂。

但我想問的是,對接之中矇蔽我兄弟年幼,暗下毒手,是你家家訓所指示與訓的嗎?”

戴老拳師道:“我家門風雖然博採眾家之長,卻自由自家體系,也不去稀罕一些雜亂之法。彈腿雖好,卻與我家拳路有悖,更別說平日練習彈腿對接了,你怎麼就確定是我家門生?沒見我家剛剛開啟門戶清掃嗎?”

戴老拳師雖然謙和,但最忌諱別人對他的拳法說長論短,在這方面他是好不退讓。這一問道也使得那馬掌櫃遲疑了一下。

這是,卻見擔架上那人抬起手臂道:“他就是從你家大門而出。”

戴老拳師再次掀起那人的被角看了看,那腳已腫得不像樣子,一些地方透著血跡斑斑,整個腳背到脛骨鼓鼓囊囊跟個蛤蟆似的,那襪子顯然已經脫不下來了。腳為人之立足根本,飽受磨難,卻也非常金貴,一旦初見筋骨之上,若遇風溼,癒合之後也難免落下傷病。

戴老拳師一看,眉頭就一皺,雖然自己拳掌了得,但並不代表門生也人人有這功力,能將人在對練拳架時,無知覺中拍成這樣,絕非“顫勁”大成而不能。自家餘下這些門人,那是一個也做不到。戴老拳師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難道門下竟有這等人才而自己不知。這種事情,若放在十數年前李洛能身上倒才恰當,難道天助我心意**,能人輩出?

“都道‘戴家的拳手蓋滿場’,馬某不才,尋不到那一位門生,馬某卻也想討教老先生幾把拳手,也理解一下我兄弟之苦。”

“馬賢侄,少安毋躁,我家法不嚴,必然嚴懲重責,以儆效尤,定與你一個交代。”

家裡人並不多,戴老拳師環顧一望,突然心裡一動,哎呀!

單單少了一位袁承興,一想同為教民多斯弟,也再無二人了。那袁承興本為自家賓客,這可如何是好。戴老拳手右手握著拳頭不禁捶打了左掌一下。心道:罷了,等那袁大拳師回來自己理會去罷。

然後對夥計道:“還不備茶,將馬掌櫃接入客房。取‘散風丹貼’。”就有夥計上來七手八腳將那位馬三掌櫃抬進客房炕上。另外有人就備茶的備茶,取藥的取藥。

馬掌櫃看著他弟弟被抬進去,先是在門口遲疑了一陣,正準備隨著眾人往裡走,路西飄飄搖搖就走來一人,一襲白衣,雖然天氣頗冷,但卻身著單薄,寬鬆飄逸的褲褂,扎著綁腿,白麵修身,顯得輕靈美好不似凡人。

袁鳳吟看到擠開眾人,老遠就迎上去,道:“兄弟,你這是為何?”

袁承興好無喜怒之色,平平常常就走到眾人面前。隨手取了一張紙卷交給了馬掌櫃。

馬掌櫃一把抓過,開啟看了幾眼,看著看著怒氣就消除了,望著袁承興的背影深深沉沉地施了一禮,跟戴老拳師很平和地講:“戴伯父,叨擾了,我們這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