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英沒好氣地瞪他,“去隔壁睡去。”隔壁還有間廂房,雖然小了點兒,不過東西倒還齊全,起碼睡覺不成問題。
龍錫濘不樂意地扭來扭去,“我不去,隔壁平時都沒人住的,可冷了。現在冬天多冷啊,晚上我要是凍壞了怎麼辦?你怎麼能這麼殘忍呢?”
哎喲,這才殘忍上了,這臺詞簡直比瓊瑤還肉麻。懷英忍俊不禁地捂住嘴,笑罷了,這才咳了兩聲,正色與他道:“那這樣,我估摸著我大哥今兒晚上不會回來,你睡他屋裡,他床上被褥厚實,可凍不著你。”
龍錫濘哪裡得肯,急聲道:“我才不要!你大哥那麼兇,要是曉得我睡他的床,明兒保準要跟我吵架。就他那張嘴,我能吵得過他麼?說不定他還要打我呢!反正,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這樣不行,那樣不行,那要不你還是回國師府吧,那裡的床好睡。”
龍錫濘見懷英的語氣越來越不好,頓時就沒轍了,一臉委屈地扁著嘴,低著腦袋小聲嘟囔道:“哼,反正你就會欺負我。在蕭子澹面前乖得跟只貓似的,一見了我就知道吼。蕭懷英你對我一點都不好。”他一邊說話,還一邊悄悄地偷看懷英的臉色,見她半點反應也沒有,心中愈發地失望,慢吞吞地磨蹭了半天,終於還是不輕不願地去了蕭子澹的房間。
一覺直天明。
蕭子澹果然到天亮後才回來,說是熬了一晚上,回屋就倒床上去了。龍錫濘吃了早飯後就溜了出去,貌似去府裡看熱鬧。懷英倒是也想去瞅瞅,被蕭爹給堵在了院子裡。
“這幾天都別出門。”蕭爹的臉上特別嚴肅,“外頭亂著呢,不僅是蕭府,柳家的三姑娘昨兒也出事了,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家裡頭。她昨兒才將將來過蕭家,回去當晚就死了,這也太蹊蹺了。我估摸著一會兒京兆尹衙門就得上門。”
懷英愣了一下,旋即才明白蕭爹的意思,“阿爹您是說,恐怕京兆尹的人認為蕭府有問題?”她舔了舔嘴唇,心裡頭忽然生出些不好的預感,想了想,又趕緊向蕭爹道:“阿爹您說的柳家三姑娘,是昨兒來府裡的那個表小姐?我昨兒還在院子裡見過她。”
不僅是見過,在柳家丫鬟們看來,她們倆恐怕還算是起了衝突,不會有人誤以為是她下手害人吧?
“你昨兒見過她?”蕭爹臉色微沉,急切地追問道:“沒出什麼事吧?”
懷英趕緊把事情的經過說給他聽,罷了又道:“她馬上就去了月盈屋裡,我也就立刻回來了。”
蕭爹鬆了口氣,揮揮手,“那倒無妨,小姑娘家家的,有幾句口角也不奇怪。沒事,沒事。”懷英這才把一顆心放回肚子裡。
龍錫濘也不知去了哪裡,到中午吃飯還沒回來,蕭子澹不讓懷英給他留飯,“他又不是沒地方吃,說不定是回了國師府呢,有什麼好留的。”懷英拗不過他,搖搖頭,只得作罷。蕭爹忽然想起搬家的事來,朝蕭子澹道:“不是說了今兒搬家的?什麼時候動身?”
蕭子澹皺著眉頭道:“府裡頭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這麼急著走,怕是不大好,待月盈的後事辦完了再說吧。”
懷英也覺得他說得有道理,跟著附和了一聲。先前他們急著走,還不是因為府裡頭有蕭月盈這個危險在,而今既然她都不在了,這事兒便可以緩下來。
正吃著飯,外頭忽然有人敲門,懷英趕緊起身卻被蕭爹攔住了,道:“我去看看。”
不一會兒,蕭爹又沉著臉回來了,一進屋就朝懷英使了個眼色,懷英還沒反應過來,屋裡便又多了幾個官差,一個個都板著臉,光是看著就怪嚇人的。
那官差裡頭有個二十出頭白白淨淨的年輕人,眉清目秀看著比其他幾個要和氣些,彷彿是這些人當中的頭兒,進了屋,他客客氣氣地朝眾人笑了笑,最後把目光落在懷英身上,溫溫和和地道:“這位是蕭姑娘吧?在下是京兆尹衙門的推官孟垚,聽蕭府的丫鬟說,蕭姑娘昨兒與柳家三小姐說過幾句話,所以在下過來問一問。”
懷英還沒說話,蕭子澹就已經站了起來,擰著眉頭想說什麼,被蕭爹攔住,“你這是幹嘛,快坐下,聽懷英說。”
孟垚很是和氣地朝蕭子澹笑笑,道:“蕭公子不用擔心,在下並無他意,只是職責所在,該問的還是得問到了。你說呢?”
懷英趕緊道:“孟大人快請坐,有什麼事您儘管問就是,民女知無不盡。”
孟垚點點頭,一旁的差役趕緊搬了把椅子請他坐下,懷英也面色如常地坐回原處,靜靜地看著他。
“蕭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