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元圖先生,這情況好像有些失控,我看這鄴城的情況,也有些不妙啊。”
逢紀苦笑一聲,“何止不妙。”
他嘆了口氣,壓低聲音道:“自袁春卿投降曹操,內黃失守之後,我便調集兵馬準備救援三公子。
可是……
這城裡頹敗之意彌散,沒有大將軍手中的大將軍令,我竟然調動不得兵馬。
九候城、汙城兵馬遲遲沒有動作,只有武城守將呂翔表示願意出兵。不瞞皇叔。袁公過世之後。人心就散了。大公子和三公子在黎陽大敵當前的情況下。還發生衝突,更讓不少人為之心冷。而現在,袁春卿和馮禮兩人造反,是雪上加霜……我現在也只能勉力維持不亂。”
鄴城的情況,看起來是真的很嚴重。
劉闖沉默片刻後,忍不住道:“既然這樣,元圖先生何不下狠手清洗一番?”
他的意思非常清楚,那就是鄴城的情況既然這麼糟糕。就該痛下決心才是。袁尚還在,雖然被困黎陽,可只要他活著,問題就不會太大。趁此機會,把那些搖擺不定的傢伙一次清洗乾淨,這樣做也許會元氣大傷,但至少能夠使得局勢穩定下來。而後救出袁尚,則所有的麻煩就能迎刃而解。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也是最好的處理方法。或許激烈了一些,但總體上對袁氏好處頗多……最重要的是。這樣做的結果,可以讓袁尚徹底把掌控住手中力量。
逢紀這個人。雖說私心很重,但能力不俗。
劉闖可不相信,他想不出這個辦法……
逢紀嘆了口氣,“我何嘗不想如此?
可皇叔不知道這邊的情況,鄴城之中,勢力盤根錯節,極為複雜。就比如那華彥,我早就有意將之剷除。這樣一來可以斬斷大公子一條臂膀,還能夠震懾宵小,不至於有人再襟肘。
可那華彥,卻和沮宗關係密切。
想當初沮公與被迫投降,被皇叔安置於孤竹城,不肯為皇叔出力,也讓三公子對沮宗生出好感。而且,當時三公子優柔寡斷,也不知怎地就走漏了風聲,連夫人也出來勸說三公子……這件事最後,只能不了了之。而我也因此得罪了大公子,還被不少人在暗中怨恨……”
“你是說,劉老夫人?”
“不正是她嗎?”
劉闖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看著逢紀半晌說不出話。
“元圖,你可知我想起了什麼?”
“什麼?”
劉闖深吸一口氣,“牝雞司晨,如此情況與當年何皇后何其相似?”
“這個……三公子生性純孝,我又怎好動手?”
兩人一邊說著話,不知不覺便到了驛站門口。
“對了,少公子的事情,還要多謝皇叔大力支援。
我已命人送少公子前往燕京,到時候還要請皇叔予以照拂。而今局勢雖緊張,但算不得什麼。我一息尚在,絕不容鄴城出現動盪。皇叔所說的辦法,我會好生考慮。實在不行,便先斬後奏就是。我就不相信,哪怕三公子再純孝,也不能任由著老夫人干預政事,再怪罪我。”
劉闖點點頭,“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
這樣,我已經派人伏擊馮禮,而後偷襲內黃……到時候,請元圖先生多與我一些臂助,我會盡量救三公子回來。”
這也許是逢紀最近以來,聽到的最好的訊息。
他連忙道謝,“皇叔放心,我明日就使呂翔出征,協助皇叔牽制曹軍。”
“甚好!”
劉闖說罷,和逢紀拱手道別,便邁步走進了驛館。
看著劉闖的背影,逢紀苦笑著搖搖頭,不過心裡卻輕鬆不少,更暗自下定決心,要清洗城中所有不安定的因素。至於那位劉老夫人……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豈能容她一婦人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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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劉闖便住在驛館之中。
只不過,他心裡並不似表面上看去的那麼平靜,隱隱約約之中總覺得會有事情發生。所以,他住進驛館後,卻下令飛熊衛人不卸甲,馬不卸鞍。如果有事發生,也能夠迅速做出反應。
對此,盧毓感到有些奇怪。
他不明白劉闖為何會如此謹慎,難不成還會有人圍攻驛站?
“子家,我總覺得鄴城的氣氛不太正常。
逢紀是袁尚留下來的重臣,可你看日間沮宗的態度,哪裡有半點尊重?人常說防人之心不可無!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