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揚敲擊了幾下,沒人應聲,他又喊了幾聲,裡面也是沒有半點反應。
“裡面沒人咋的?怎麼就小扣柴扉久不開呢?”林思揚雖是納著悶,卻是不敢私闖民宅。
天漸漸地漫黑下來,在外面待得久了,林思揚抄著手仍是凍得哆裡哆嗦的,這個時候要是能有一個火爐擺在眼前,怕是世上最幸福的事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遠處忽然傳來一陣腳步之聲,林思揚躲在人家的草垛之上避風,聽到腳步聲便站了起來。
對方似乎現了林思揚的存在,忽然沒了聲息,林思揚正自左顧右盼之時,兩個黑影在眼前閃了一下又沒了蹤影。
“誰?”林思揚惶惶的問,不過,他太冷了,上下牙齒不停地輕輕碰擊,說出的話便沒了力氣。
陡然之間,一陣鋼叉響動,林思揚眼見著有什麼物事向自己襲來,他本能的閃了一下,再次說道“別打!”。
有兩個人站在近前,就聽一個人低語“還以為是野豬呢,險些傷到了人”。
林思揚心中暗暗叫苦,自己要真的被人家當成了野豬,萬一被鋼叉扎死,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大哥,我不是野豬”林思揚急忙跟人家招呼。
“你自然不是野豬,野豬要是能說話,那不成了精才怪”來人倒是風趣的很。
相見之後,林思揚被讓到屋內,有人點了油燈,林思揚打量著屋內的情況,四周的牆壁上掛著各式的獸皮,牆根下戳著兩把自制的獵槍,如此顯眼的裝飾,稍一打眼就知道這家的主人自是以打獵為生。
主人的裝扮更有著獵戶的特點,皮衣皮帽,腳皮質翻毛靴子,看其年齡大概在四十歲左右,那人臉頰瘦削,有一種剛毅的神情。
“小兄弟,你怎麼到了這個地方?”主人的神情很自然,沒有半點質疑的成分。
“我是打這裡經過,要去悶頭溝的”林思揚回答。
“悶頭溝?”主人一愣。
這裡離悶頭溝較婁山石來說更為接近,林思揚萬想不到,這家主人也是這副奇怪的表情。
林思揚點頭後,主人用小刀割著獸皮,他不經意間又問“去悶頭溝有事?”。
“上班”。
主人看了一眼林思揚,皺了皺眉,便不再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從門外走進一個男子,打扮和這家主人相仿,看相貌應該比這家的主人年輕一點兒。
“大哥,豬肉煮好了,咱過去吧”那個男子一進門就說道。
這家主人‘哦‘了一聲,隨即停下手裡的活兒,朝林思揚招呼道“小兄弟,我們過去喝酒”。
“我還不餓,你們去吃吧”林思揚推脫著,和人家素不相識,他不好意思叨擾人家。
“到了這裡就是緣分,走吧”那個男子拉了林思揚一把,不由分說的領著林思揚往外走。
年輕一點兒的男子就住在隔壁,還沒進屋,就有一股撲鼻的香氣漫了過來。
屋內的鍋灶上依然架著劈柴,鍋裡燉肉的湯汁燒得滾開,一個圍了圍巾的女人正在從鍋裡往外面撈取肉塊。
也許是早就飢餓的緣故,林思揚看著一塊塊肥碩的肉塊恨不得立時飽餐一頓。
“坐吧”主人很隨便的樣子,他遞給林思揚一個板凳。一大盆的肉塊放到桌子上面,連同那個女人坐下之後,年輕一點的男子往每個人的杯中倒酒。
“喝”年長的男子端起酒杯,他似乎並沒有把林思揚當成客人,說了一句之後,自顧自的喝了一口。
一口酒喝到口裡,林思揚頓感**無比,胸口處就像著了火一般的熨燙。
林思揚以前也喝過酒,卻從來沒喝過這麼高度的酒汁,濃度要是在高一點,說不定會達到酒精一般的濃度。
令林思揚暗暗稱奇的是,那個女人和這兩個男人一樣,一口酒下肚,竟渾然無事一般。
“吃”就像是以往等級森嚴的大戶人家一般,無論做什麼事情,必須等家中主事的人放了話。
林思揚夾了一塊肥肉放到口中,還沒咀嚼,就感到一股四溢的香氣直衝七竅,口中的津液越泌越多,說白了就是哈喇子都出來了。
林思揚敢打包票,長這麼大,他還是頭一回吃到這麼可口的豬肉。
“這肉真香”林思揚禁不住連聲讚道。
“這是野豬肉”那個女人淡淡的說了一句。
“今天我倒是嚐到野味了”喝了點酒,林思揚的話漸漸多了起來,“為了感謝大哥的盛情款待,我敬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