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大笑,直笑出了眼淚。
“若換做是我落到那步田地,妾身寧可一死以全忠貞,也絕不忍辱偷生、做對不起侯爺之事。”
漢昌侯沉默。
“況且,侯爺怎知她就是為了求生?也許最初是,那後來呢?妾身敢跟你打賭,衛氏對那野漢絕對動了真情,如若不然,季妧也不會死活認準了那個才是她爹……”
“天色已晚,本侯要休息了,你自己回吧。”
漢昌侯背轉過身,一副拒絕再交談下去的姿態。
以往最善解人意的韋氏,這次卻沒有順著他的意思。
“侯爺,被最愛的女人扣了一頂綠帽子的滋味如何?你一心捧在掌中的女兒,卻連一聲爹都不肯叫,滋味又如何?平白付出真心,卻被人當垃圾一樣踐踏在地上,你懂妾身的感受了嗎?妾身替你覺不值啊!”
漢昌侯驀然回身,單手揚起,雙目通紅,已是怒火中燒的模樣。
“侯爺這個樣子真是難得一見。怎麼?是要打妾身嗎?”韋氏又上前一步,“打吧,反正妾身早都不知道疼了。”
高舉起的那隻手緩緩收緊成拳,其上血管賁起,已是隱忍到了極致。
但是這隻手最終也沒有落下去。
“來人!送夫人回長虹院休息!”
話音方落,尉大管家就帶著兩個小廝走了進來。
“夫人,請吧。”
韋氏看著漢昌侯的背影,笑了笑。
終究還是介意的,終究還是介意的。
將韋氏送出倦勤齋後,尉大管家重又進了內室。
漢昌侯並沒有休息,他坐在書案後的椅子上,雙目無神的盯著虛空處,不知在想什麼。
尉大管家也不出聲,靜靜在簾外候著。
過了許久,裡面突然傳出一句詢問。
“你說,衛氏心裡是否真的已經沒有本侯了?”
尉大管家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裡面的人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一徑自言自語道:“那本侯這些年惦著她,算什麼……”
尉大管家想了想,道:“世事多舛,人心易變,但無論如何,衛氏總是給侯爺生下了小姐。”
沉默持續了更長的時間,直到裡面傳來一聲嘆息。
“對,我還有妧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