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家,不也沒處奔嗎?如今風風光光回了村,還不是因為有個能耐的兒子?所以說啊,女人還是要有兒子……”
季雪蘭想反駁,孟氏之所以沒處奔,是因為她爹孃都死了,兄嫂又不肯收留。
可是自己明明爹孃雙全,為什麼就……
她痛苦的閉上眼,卻發現眼淚已經流乾了。
片刻後,她啞聲開口。
“娘,你不要再勸了,沒用的。就算我現在回去下跪磕頭,求孫家原諒,他們也不會再改主意。因為孫壽他……早就和鎮上一個有錢的寡婦好上了。”
自她懷了三丫,孫壽就成天不著家。
孫壽雖然沒出息,但長了副招女人喜歡的好皮囊,平裡村裡關於他的風言風語就沒斷過。
季雪蘭心裡隱隱猜到了什麼,可她不敢捅破那層窗戶紙,只能裝不知道。
她為了孩子忍氣吞聲,那個寡婦卻不肯消停,一直攛掇孫壽休了她。
孫壽貪人財色,不過也沒立馬同意。
倒不止是因為季雪蘭這幾年盡心盡力的伺候,而是想等等看她肚子裡是不是個帶把的。
如果不是,再休不遲。
如果是,那就兩頭大。
他和寡婦住鎮上逍遙自在,讓季雪蘭在村裡照顧孩子伺候公婆。
逢年過節他帶寡婦回來,季雪蘭還得叫那寡婦一聲大姐。
這並不是季雪蘭的臆想,是孫壽親口告訴他的。
他在寡婦的脂粉窩裡漸膨脹,到後來根本就不瞞她了。
季雪蘭已經不記得那段子是怎麼熬過來的。
白天著個大肚子裡外忙活,夜晚守著兩個女兒偷偷掉淚。
明知道丈夫在外面和別的女人鬼混,可笑的是,她還曾寄希望於自己的肚子,覺得只要生下個男孩,孫壽就會回心轉意。
“娘,你教我要聽相公的話,要勤快,要孝順公婆,我都做到了呀……你告訴我,為什麼還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