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妧略過李式和季雪蘭的事,幾句話將之前的閒談帶過。
後問他:“賢二爺兒子的情況如何?還是等會兒要去他府上看看?”
辛子期重新淨手後:“他家小公子就在後園,方才已經看過了,問題不大。天色已晚,開了方子,明天再細觀。”
“那咱們先吃飯吧,你們也該餓了。”
季妧舉箸示意。
辛子期是稟奉食不言寢不語的那種人,雖然他只要求自己,並不會以此要求別人,但恰好季妧也不太喜歡飯桌上談事情,所以席間並沒怎麼閒聊。
剛擱下筷子,聽見敲門聲,雅間進來一個人。
定睛一看,竟然是劉先。
“劉掌櫃?你也來了?!”
劉先笑呵呵拱手上前:“季東家,咱們可又見面了。”
“你這是……”
李式在旁邊提醒了道:“劉掌櫃調任總店了。”
季妧瞭然:“原來竟是高升了,可喜可賀。”
“可不敢這麼說。”劉先一臉謙虛,“袁老掌櫃抱恙已半年有餘,北地氣候不宜休養,一直想回南方老家,我也只是趕巧了。”
留仙樓原先的掌櫃做的不錯,就是身體不大好,劉先或許真是趕了巧,但留仙樓下屬分店那麼多,備選掌櫃更是不知凡幾,獨他脫穎而出,已經足以說明實力。
劉先斟了兩盞酒,執起其中一盞,另一盞遞給季妧。
“劉先有今天,多仰賴季東家,這杯酒一定要敬。”
自接到調令後,他收到無數恭賀,不知內情者無不羨他逆風翻盤,只有他清楚,所謂的逆風反派,是從遇見季妧開始的。
從一個在賢二爺跟前排不上、泯然於眾的小掌櫃之一,到如今扶搖直上,成了賢二爺跟前的紅人、首屈一指的總店掌櫃,無天時無地,他只佔了人和,而季妧,就是那個“人和”。
第一次踏入季氏味業,他就覺得季妧會是她的機遇,如今果然應驗了。
“不敢當,劉掌櫃有今天,靠的是自己。”
季妧看了眼杯中酒,有些猶豫。
辛子期正好與她相對而坐,大約是看出來了,建議道:“季姑娘酒量淺,不如以茶代酒。”
劉先趕忙將酒換成了茶。
“是我大意了。季東家請飲,我先乾為敬。”
盡了心意之後,季妧請他入座,他也是不肯。
“季東家盛情,我卻不好壞了規矩,諸位,有需要只管吩咐。”
劉先走後,季妧和辛子期也擱了筷子。
李式知道二人有事要談,藉口方便,出了雅間。
“你們什麼時候從關北出發的?路上耽擱了不少時間吧?”
“十月初。出發的時候天氣晴好,船行半路方才下雪,後運河結冰,改走陸路。”
十月初出發,直到現在才到,這一路上也夠受罪的,難怪他和李式瞧著都清減了不少。
“你的來意我就不用猜了,怎麼,這麼快就安排好了?我以為你最快也得開春後才能來。”
“原是打算開春後,想了想,不若提早做些準備。”
“新店打算開設在何處?”
辛子期點頭:“就在金水街,幾個月前就託人在辦了。”
季妧瞠目:“你可以呀,金水街的店鋪都能拿下。”
金水街已經成型,那些百年老鋪輕易撼動不了,新店想要加入並且站住腳,光靠銀錢和實力可不夠。
看樣子辛子期託請的那個人也不是一般人。
不過季妧也就是在心裡想想,並沒有問出來。
誰沒有一點不方便往外說的事呢?譬如她。
自打見面,不管是辛子期還是李式,沒有一個問及她認親順利與否。
賢二爺將請帖送去閔王府,他二人應該也是知道的,但到目前為止,無人就此詢問。
“季氏味業的新店選址你可有打算?”辛子期反問,“咱們可以爭取一下再做鄰居。”
季妧託著下巴想了想,她要想拿下金水街的店鋪,也不是找不到人,但就是不大樂意找。
“先讓李式尋尋看吧,說不準能撿個漏。”
辛子期點頭,從袖中掏出一封信。
“胡良給你的。”
季妧當即拆開來看,確實是胡良歪七扭八的筆跡,還有許多白字和圓圈。
自從接管青囊藥業,深怕知識水平跟不上責任地位,胡良每天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