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去瞧鬧去了,你去不去?”謝寡婦問季。
季想了想,搖頭:“我就不去了吧。”
她是欠著大房人不假,但人可以用別的方法還,季家的事她是真心不想摻和。
如果她這會出現在季家門口,肯定會被康婆子等人認為是去瞧笑話的,說不定拐幾道彎還能把麻煩引到她上。
到時她要怎麼解釋,不是看笑話,難道替季雪蘭出頭嗎?
那以什麼份,又怎麼幫?
季的好奇心並不包括給自己找麻煩。
而且她私心覺得,季雪蘭能脫離孫家是好事。
重新回去也還是給人當牛做馬,繼續做個生子機器。
一個人手腳勤快肯吃苦,怎麼都能掙口飯吃,何必非把自己沉到一個無底洞?
當然,她也知道自己這種想法,完全是以現代人之心,度古代人之事。
季雪蘭如果真被休棄,所面臨的困難是無法想象的。
先不說面對流言蜚語她要怎麼走出來,最難的一關還在於,她的孃家會不會接納她?
不過這就不是別人能插手的了。
如果他們自己不立起來,誰都幫不了。
“哐當!”
自從送走了難纏的孫家人,季家院子裡摔盆砸碗的聲音就沒停過。
東廂房,即便關著門,楊氏還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季連松和季明方父子倆臉色沉重,靜坐無聲。
旁邊炕沿上坐著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婦人,她旁邊並排躺著兩個三五歲的小女孩,兩人都掛著一臉淚痕,睡夢中還時不時痙攣抽搐。
季雪蘭一隻手安撫著受到驚嚇的大女兒和二女兒,另一隻手抱著襁褓裡的老三,低頭默默垂淚。
“季家八輩子都沒出過這樣的事!你咋有臉回來的,啊?幾輩子的人都讓你丟盡了!我要是你,早就一頭碰死了!”
康婆子摔打累了,又開始在院子裡叉腰罵起來。
“枉你還是個女人,拴不住男人的心,肚子還不爭氣,嫁過去幾年下不出一個正經蛋來,賠錢貨倒是一個接一個往外蹦!”
“老婆子……”這是季慶山的聲音,似乎想阻止康婆子。
康婆子這會兒氣頂著肺,誰說話都不管用。
“我跟你講,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你趁早給我滾回孫家!季家不養外姓人,幾個賠錢貨也統統帶走,我們就當沒你這個窩囊憋丟人現眼的孫女!”
康婆子的聲音越來越大,似乎下一秒就要破門而入。
楊氏快步走到女兒跟前,勸說道:“雪蘭,要不就聽你的,你再回孫家求求他們……”
季雪蘭轉過頭,愣愣的看著自己親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