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悔了。”
從衙門出來,季如是跟關山說。
本應是開心的,好不容易坐實了季秀娥的罪名,關山卻捲了進去,又哪裡還能開心的起來。
其實也難怪,連她聽了黃駿才的死亡時間都會聯想到關山上,更何況是旁人。
她覺得清者自清,不代表旁人也這樣認為明知關山會成為嫌疑人,為了懲治季秀娥,她還是進了衙門。
“要不是因為我,季秀娥也不會攀咬上你,早知如此,就不該讓你一塊來……”
關山分毫不見憂色:“即便我不來,事後衙門也會派差役去家裡傳喚,這個與你無關,不要多想。”
季知道他這是在寬自己的心,不過空發愁確實也無補於事,關鍵還是要想出解決辦法。
眼下的況,除非關山能自證清白,亦或者官府能抓到殺害黃駿才的真兇,否則只怕很難洗脫嫌疑。
“衙門都是怎麼核實案件的?”
季控告季秀娥的罪行,樁樁件件都屬實,完全不怕他們核實。
她猜測,衙門的重心應該會放在黃駿才被殺這件事上。
“現場勘察、重新取證和必要的走訪調查詢問,同時亦會提審現有人證、核實現存物證。”
刑偵手段實在是很單一。
沒有現代科技作支撐,監控、指紋、dna這些都沒法提取,指望他們在三天內查出兇手也不現實。
那就只能走自證清白這一途了。
“這幾天你先在店裡待著,我待會從車馬行僱輛馬車,跟大伯和謝姨他們先回去。”
季秀娥已經被先行收監。黃駿才被殺一事上,由於只有口頭指認,還沒有切實證據,季和關山暫時不用被羈押。而兩人之間關山嫌疑又更大些,是以他被勒令留在鄴陽,隨時等候傳喚。
季的出行倒是沒受到什麼限制,只不過他們的馬車被留在了府衙,大概是懷疑馬或車是用來轉移屍體的工具,所以想在上面找出些蛛絲馬跡。
關山想了想:“你陪我留在鄴陽?”
他知道季要回去做什麼,不想她奔波辛苦。
季搖頭:“大寶還在家,咱們兩個都不回去可不行。”
回到店裡,立馬被小舟、徐來福等人圍住。
季去縣衙前特意來了趟店裡,交代他們照舊運營,奈何他們實在憂心,在這坐立難安了半。
辛子期和平安也過來詢問,季把況大致說了一下,眼看時候也不早了,便和季連送去了趟車馬行,而後直接回村。
村裡已經沸反盈天,話題全部圍繞著老季家,尤其季秀娥這個中心人物。
她的事蹟已然傳遍了全村,提起無不唾罵連天,全是同二房和季的。
但一想到季和關山牽扯進殺人案裡,觀感又有點複雜……對普通老百姓而言,想到邊可能會有個殺人犯,誰能不怕?
季沒往心裡去,也沒讓謝寡婦和季雪蘭陪,獨自去了趟孟里正家。
孟里正帶著那些作證的鄉親先行回了村,奔波驚嚇了這半,都還沒緩過神來。
季挨個上門表示了謝意,回到家,和往常一樣做飯、吃飯、餵狗、喂兔子,而後洗漱睡覺。
睡之前還沒忘記大寶的故事時間。
翌一早,季連松駕著馬車,兩人直接去了黃坂村。
黃坂村和大豐村的況差不多,到處都是議論這件事的,村口聚集的人最多,季秀娥家附近卻甚是冷清。
比起之前因流言引起的猜測,如今這裡是真的成了瘟疫般的所在了。
季從馬車下來,徑直走到大門口。
遠遠就看到地上有很大一片黑色印記,走近細觀,不難看出是個人形,應該是屍體最初被發現的地方。
鄉下人並沒有保護兇案現場的概念,之所以這個印記還保留著,很大的可能是因為忌諱。
看人形印記旁邊其他散亂無序的黑色痕跡便知道了,那些大多已經被腳印覆蓋,變得模糊不清。
不過卻印證了季心中的猜測
由於事發當晚黃駿才歇在季家,所以她本能覺得第一現場在大豐村,但現在她推翻了之前的想法這裡很有可能就是第一現場。
那麼,他是自己跑回來的,還是被人帶回來的?若是被人帶回來,是清醒還是無意識狀態?是先殺後焚,還是直接焚燒?
兇手又為何非把人帶到家門口再行兇?和季秀娥有仇,為了刺激她?
季連松和大多數人想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