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禤祚還未弄明白怎麼回事,便見站在俞國振身側的那個大個子獰笑著走上前來,他目露兇光手就按在了腰刀之上,可那大個子身手極為敏捷,動作猛然加速,然後一把擰住了禤祚的胳膊。
禤祚覺得胳膊象是被鐵箍箍住一樣,幾乎要斷了,剛拔出的腰刀,也掉在水泥地上,發出當鋃的聲響。
緊接著就是一連串正反陰陽耳光,叭叭叭叭的聲音,讓胡靜水聽得頭皮發麻。他在這也呆了幾天,每日見到那大個子寸步不離地跟在俞國振身邊,個頭雖大,笑起來卻是憨厚老成,就象是家裡養慣了的老牛一般。
但今天,胡靜水發覺,此老牛非彼老牛,當他展示出暴烈的一面時,完全變成了一隻被逼上絕路的巨熊。
那寬大厚重的巴掌,拍在臉上肯定不好受,胡靜水看到禤祚已經吐出一口帶血的牙齒了。
“兩、兩國交兵……不斬來使……”
禤祚含含糊糊地說著話,俞國振卻因為這句話目光頓時又尖銳起來:“你算什麼兩國,算什麼來使?炎黃之胄,華夏之壤,想和我兩國,很簡單,人滾,地留!”
齊牛是俞國振手下頭號打手,發覺小官人怒了,手中又中兩記耳光抽了過去,然後拎著這廝便向碼頭奔去。
胡靜水看著他拎著個人仍然健步如飛,咋舌道:“俞公子,貴介當真是古之惡來、霸王一類的人物,這氣力,嘖嘖,獅虎都比不上!”
俞國振沒有理會他的話語,只是靜靜地等著。齊牛拎著禤祚奔到碼頭之上,接著將他往地上扔去,禤祚在地上滾了幾滾,伸手摸到一個溼漉漉粘乎乎的玩意兒,定眼一看,卻是一顆人頭!
不只一顆人頭,而是由近兩百顆人頭堆起的京觀,雖然有石灰醃著,但時間終究有些久了,一個個都在腐爛,那種種猙獰可怖,難用言語言表!
禤祚敢來與俞國振交涉,在如昔峒中,也是有數的勇士,可看到這近兩百顆人頭,還是禁不住魂飛魄散。他初來時也曾看到這京觀,只是離得遠,又只是瞄兩眼,哪裡比得上現在這麼切看得真切!
“啊,啊,啊!”
禤祚慘叫著放開手,連滾帶爬向後挪去,眼中盡是恐懼之色。
齊牛嘿然一笑,這廝就這點膽子,也敢在此神氣?
禤祚還是一昧地慘叫,就在他的慘叫中,那眾多頭顱裡有一顆,突然抬了起來,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嚇得他幾乎要翻眼昏過去。
然後,他才注意到,竟然是一個人躺在人頭堆之後,那人緩緩坐正,愣愣地看著他,又看了一眼齊牛:“吵死人了……牛哥,這是……怎麼回事?”
“哈,秀才,你還在這看人頭?”
齊牛與那人打了個招呼,然後踢了禤祚一腳:“這廝敢到新襄來耀武揚威。”
“哦,然後小官人讓他來和這些人頭親熱一番……”綽號秀才的自然是司馬特了,在上次大戰中,他因為懦弱犯了大錯,不僅被關了禁閉,還被髮配到這裡來看守人頭,一連幾十日,吃住在人頭邊,免得這京觀被野狗之類的叨走了。
最初時他是哭哭啼啼的,但幾十天過去了,他也習慣於此。
這些天沒有跟著家衛一起訓練,自然也就沒有家衛的伙食,他吃的與來此幫工的鄉民一般,一條魚、一勺鹹菜,米飯管夠,如此而矣。…;因為對他失望,張正已經明確說了,即使他一個月的懲罰期滿,也將拒絕他重回家衛。這個建議也已經得到了俞國振的預設,所以,司馬特這幾天都在思索,離開了家衛自己能做什麼。
結論是什麼都不能,至少在新襄這邊,他讀的那些聖賢書,他寫的團團八股,啥用也沒有。
這讓司馬特甚為悲哀,聖人的仁恕道德,在他身上卻沒有用處!他能想到的出路,就只有一個,求小官人讓他去管一個農莊。新開闢的田地越來越多,那些莊子總得要莊頭去管。
不過想到自己如今在小官人心目中的形象,這個請求,只怕不會被同意。小官人等人寬厚,但賞罰甚是分明,他有錯,卻被提拔為莊頭管事,如何能讓人服氣!
除非他能立下功勞來!
一想到這裡,司馬特斜睨著地上的禤祚,這廝來得倒是好,或許是給自己送功勞來的?
“牛哥,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想要細問。
齊牛雖是憨厚,但他最敬俞國振,司馬特所犯之事,干係到家衛大忌,齊牛沒對他另眼相看,已經是夠和氣的了,聽他想要繼續問,卻沒有好脾性細細回答,憨憨笑了一下,然後伸手便將禤祚又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