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俞國振面前,俞國振此時端坐著正等行軍鐵鍋中水燒開來。
“咳咳……我觀俞公子相貌不凡……”“我急著回襄安救援鄉梓,心中焦急,如果有什麼失禮之處,還請道長海涵。”俞國振抬頭打斷了他的話。
癸泉子愣了愣,陪笑道:“哪有,哪有……”
“很快就有了。”俞國振笑了笑,然後向齊牛道:“齊牛,若是這道人再說些廢話,將他扔出去。”
“是!”齊牛站了起來,他身高已超過後世的一米八,高大健碩孔武有力,這一站起來更是氣勢驚人。癸泉子感覺到巨大的壓力,他乾笑道:“是,是,貧道曉得了貧道走南闖北,熟悉各地風土人情,看俞公子相貌不凡呃,是貧道yù自薦於俞公子帳下”
“想為我效力?”俞國振愣了愣,他才不相信自己身上有某種光環,敵人遇了便腦殘,中立方遇了聲望直接崇拜。
“正是,正是。”俞國振上下打量著這個道人,他年紀約是四十,鬚髮整理好了倒有些仙風道骨,只憑著這副皮囊,應該也騙過不少人吧。
“你自稱熟悉各地風土人情,那麼你知道歐羅巴洲麼,知道亞美利哥洲麼?”…;“這個……”癸泉子頓時愣住了“不懂了吧?那麼你知道天竺人如今信奉什麼教派麼?你知道東瀛倭國神道教與我華夏老釋之間的關聯麼?”“呃……”
癸泉子仍然啞口無言,但他心中,卻猛然跳了一下。他可不是一般的江湖騙子,於世道人心頗有研修,俞國振提到華夏佛、道二教時,並沒有象此時諸人一般,將佛教置於道教之前,而是稱“老釋”卻不是“釋老”。
以前為尊,他只能賭,俞國振在心中,至少對道教好感要超過佛教。
“你這道人,什麼都不懂,我要你做什麼,為我念黃庭經麼?”俞國振又問道。
“貧道別無所長,唯擅跌打損傷醫科之術,或可為公子所用。”這一次老道沒有再惺惺作態,實打實地說道。
“通醫理?那失敬了,聽到這個,俞國振倒是精神一振,這是一直困擾他的問題,
少年家衛在日常訓練中免不了受傷,這近再年來,艱苦的操練已經讓近十名少年家衛落下殘疾,再加上廝殺中的傷病減員,不論戰死,僅僅設的榮養營裡,就有近二十人了。
他自己對於醫術,也只是懂得酒精可以消毒之類的粗淺皮毛,也曾huā大價錢去僱請名醫,可請來的所謂名醫若不是抱殘守缺捧著幾本醫書不知變通,就是滿腦子為名相不成而為名醫的功名。
看這道人,倒是個靈活的,也不知是否堪用。
“道人,你擅骨科,懂不懂接骨?”
“略通一二……”癸泉子精神一振,滔滔不絕地說了一些他在接骨之上的醫理心理,有些中醫專用詞,俞國振聽不懂,細細問他時,他也不藏sī。
此時西人醫術,還停留在放血包治百病之上,其人的衛生觀念,更是遠遜於東方,號稱大城的巴黎,不過是屎尿糞便之都。因此,俞國振沒有蠢到想去找歐洲醫生的地步。
兩人談了一會骨傷治療之法,俞國振雖然還不是太明白,卻覺得這個道人似乎可以試用一番。他笑著道:“道長,我如今還有一問,請道長解huò。”
“俞公子不須問,貧道自己坦誠相告。”癸泉子行禮道:“貧道自十六歲起雲遊四方,向北到過大漠,向東去過寧遠,在南曾至天涯海角,往西朝過崑崙。天下名山,多是釋家叢林,而我三清教尊,卻少有棲息之處。長此將來,便是祖師爺的香火也要艱難了。貧道不才,yù為祖爺宏道。”
“宏道?”俞國振愣住了。
好一會兒,他大笑起來:“道家無為而無不為,道長,你又在哄人了。”癸泉子臉lù赧然之sè:“瞞不過公子之眼,不過三真七虛,貧道自家已經流離多年,倒不在意什麼,但貧道的弟子,總得有所看顧。”
“弟子?”
俞國振回頭看著遠處正艱難走來的那個小道士,他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地道。
“雖是女冠,確實是貧道弟子,若非貧道收容,如今已在秦淮河矣。”“道長這位女道子有些了不得啊,二十里路,竟然也跟上來了。”“她原本也是大家之女,卻身負深仇淪落江湖。”癸泉子沒有細說:“貧道見她年紀已長,不宜再浪跡天下,故動極思靜了。”
“我不管道長你是什麼理由,若你真通醫術,那麼可以隨我們走,否則的話,誆我會有什麼後果,道長想來也知道。”
俞國振說到這,tǐng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