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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言,皇上必錯罪張王也。”遂辭貫高,具以其聞報予高祖,高祖方信,令赦張敖之罪。洩公復諫道:“貫高能自立然諾,乃忠直之臣,望陛下亦赦免其罪。”高祖道:“朕已知原委,請公入獄赦之。”洩公復入獄告貫高道:“張王已出,足下亦赦也。”貫高喜道:“吾王果出乎?”洩公道:“然也。皇上重足下之忠,故赦足下。”貫高道:“吾體無完膚,所以不死,為說張王不反也。今張王已出,吾責已塞,死不恨矣。且人臣有篡殺之名,有何面目復事皇上!縱皇上不殺我,我何以無愧於心乎!”言畢,以頭斛牆而死。洩公泣之,回報高祖。高祖感其忠,遂令厚葬。

卻說高祖前時徵東恆過趙,張敖曾獻趙姬侍之。高祖行過漁水之歡,自顧去了,不料趙姬自而有孕。張敖不敢使居內宮,乃別築宮室以為居。及貫高等事發,趙王母子兄弟,並宮中美人皆為連坐,盡系之,囚於河內。趙姬亦在其中,乃告獄官道:“吾曾為皇上幸寵,已懷龍子,望赦之。”獄官正直,聞之不敢怠慢,遂入告高祖。高祖尚在怒中,罵道:“賤婦欲以此攀貴也!”不予理睬,反責了獄官一通。及獄官返時,趙姬已生子。獄官以高祖之言相告,趙姬不肯死心,自思闢陽候審食其深得皇后之寵,若通關告之,高祖必信。乃盡散家財,託其弟趙兼備厚禮,求審食其相告呂后。審食其得賂,因見呂后言之。呂后聞此事,甚為嫉妒,不肯上告高祖,審食其亦未強爭,反使趙姬人財兩空。趙姬悲奮,遂自殺。獄官泣之,遂奉其子面君陳之。時趙王已赦,高祖甚悔,憐之,令呂后為其母養之。呂后獨妒美人,不妒其子,遂受之,取名劉長。後來此子長成,為淮南王,竟錐殺審食其,報了當日不諫之仇。此事自有諸史記敘,自是不表。

卻說高祖既赦張敖,復招入道:“汝雖有忠心,然不能約束屬下行止,不可謂無過也。且除王號,徙為宣平候,以為責罰。”張敖拜謝,高祖仍以魯元公主事其如故。張敖感其恩,遂薦田叔、孟舒等十人相漢,高祖試其才,漢廷臣無可出其右者。高祖大喜,盡拜為郡守、諸候相。

酈商諫道:“張敖為宣平候,趙地不可一日無主,請陛下擇賢者而立之。”高祖乃徙代王劉如意為趙王,酈商為趙相國共往任之。時劉如意正在關中,遂與酈商一同赴國。不一月,酈商上書道:“趙王年幼,臣不習趙地風俗,恐獨力不能佐。願擇一人助之,共扶幼主。”高祖然之,問群臣誰可擋之,有人道:“陽夏候陳豨為代相,久居河北,又是皇上故人,可當此任。”高祖大喜,遂招陳豨回長安聽封。

卻說陳豨乃宛朐人也,初從高祖舉事於豐、沛,素有賢名,因與高祖有舊,常為遊擊將軍,與高祖別地而戰。張耳定趙,遂居代地為守。及劉喜為代王,不聽陳豨之策,為韓王信所逐。後高祖收回代地,封劉如意為代王,復以陳豨為相,因代王年幼,日居關中,實擁諸候王之權。陳豨少時常稱慕魏公子無忌,及為將守邊,禮待賓客,從者甚眾。及聞高祖相招,連夜飛馬入關聽封。高祖拜陳豨為鉅鹿郡守,領趙、代二國相令,以鎮河北。陳豨拜謝,留居一日。

且說陳豨素敬淮陰候韓信之能,常以師禮事之。今既至關中,遂往韓信府上辭行。韓信接著,見禮,茶罷,韓信摒開左右,挈其手步於庭院中,仰天嘆道:“我有一言,欲言於公,卻不知公能聽否?”陳豨道:“唯聽將軍之令。”韓通道:“公所居者,天下精兵之處也,而公為陛下之信幸之臣也。若人言公反,陛下必不信;再言,陛下乃疑之;三言,陛下必怒而率兵而擊。不信我言,可以吾、燕王、韓王、趙王事為鑑,公以為如何?”陳豨道:“將軍之言是矣,吾將何為?”韓通道:“公若聽我言,舉事於外,吾為公從中起,天下可圖也!”陳豨道:“謹受奉教。”韓通道:“今日四下無人,言出吾口,入君耳,休洩於外。時勿至,勿輕動。”後陳普有詩道:

良日登壇計策行,酸醎甘苦共杯羹。不須握手師陳豨,修武高眠已合烹。

陳耆卿有詩嘆道:

赤族誠非漢道洪,違時賈禍亦緣公。最憐老卻從陳豨,不道先曾闢蒯通。

當下陳豨一一聽了,不敢久留,乃辭高祖,自去赴任。方至邯鄲,一人入見,乃王黃之使。原來韓王信為匈奴之將,引兵往來犯漢邊境,數為陳豨分兵所阻,知不可力取,便使王黃說誤陳豨。王黃聞陳豨身並趙、代二相,故寫信來說之,書略雲:“漢帝嫉賢妒功,不能容人。足下受命守趙、代,兵權在握,自統一方,久之,必為漢帝所疑,輕則免官左遷,重則殺之除患。為今之計,唯背漢而立以免禍。公舉事趙、代,馬邑應之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