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家餐廳,生意還不錯。現在他們一家在上海買了房子,餐廳想轉手出去。我想盤下來,免得人家說我賴在孃家白吃白住,就是手上錢有點兒不夠,你要不要一起來?給別人打工還不如自己幹,你說是不是?”
辛意田沉吟著不說話。
“這家餐廳附近都是政府機關、高階寫字樓,地段很好,服務員和廚師都不用另請,直接用原來的。因為是自己人,價錢很公道,甚至可以說是便宜。”
“盤下來的話,一年多少錢?”
“只要三十八萬。新開業再裝修一下,一人頂多二十幾萬。兩人合夥,大大賺它一筆,比給人打工強多了。”
辛意田心動不已,最後還是搖頭,“算了,你找別人吧。我懶散慣了,又不夠精明,做不來這個,自己當老闆肯定要賠錢的。”
沈均安急了,“又不是要你端盤子炒菜,這有什麼會不會的?再說了,不會可以學啊。要不這樣,你只要負責財務、管理層面的工作就成,其他事情我來,這總行了吧?除非你拉不下面子,覺得開餐廳有失身份,又或者是看不起我,不想跟我合作。”
辛意田被她最後一句話激得差點兒跳起來,為了澄清自己不是看不起她,只得據實以告,“有錢不掙,我是傻子嗎?不是我不想開,而是我拿不出那麼多的錢。”
沈均安根本不信,“二十幾萬而已,你怎麼會拿不出來?你上個月不是還嚷嚷著要出國讀書買車買房嗎?你別哄我了,沒個百八十萬哪敢說這樣的話。”
她忙舉手發誓,“均安,我真的拿不出二十幾萬。我騙你我立馬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沈均安狐疑地看著她。
辛意田嘆了口氣,“我要是有錢,也不會這麼急急忙忙地找工作了。”
“你的錢呢?幹什麼用了?”
她靈機一動,想了個好藉口,“股市跌得這麼慘,全被套牢了,開著寶馬進去,穿著褲衩出來,我哪裡還會有錢?”
沈均安很驚訝,“你也炒股?”就連她這個對股票一無所知的人,也知道現今的股市有多麼慘淡,因此而傾家蕩產、跳樓自殺的人不在少數。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沈均安沒法,只得去找不成器的弟弟商量合開餐館的事。她之所以不先去找沈均和,是因為她知道最後出面的肯定是廖詩齡。不出所料,沈家的兒媳婦和大姑子言語不和,又大大地吵了一架。沈均安氣得要命,又把注意打到辛媽媽身上,希望她能贊助一下辛意田,兩人好把這個餐館開起來。
辛媽媽特意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來找女兒,問她的錢都到哪裡去了。她雖然不知道也不從不過問女兒到底有多少存款,但也清楚她絕不至於連二十幾萬都拿不出來。當時辛意田要出國,辛媽媽曾擔心過她的經濟狀況,她還大大咧咧地說沒想到她買的股票、基金賺了這麼多,別說出國讀書了,買房子買車都綽綽有餘。
辛意田在母親的一再追問下,沒法隱瞞,只得告訴她謝得碰上困難,自己把錢暫借給他救急。
辛媽媽又驚又怒,沉聲問:“你借了多少?”
她一開始不說話,最後小聲說:“能借的都借唄,他真的很困難——”
辛媽媽氣得不知說什麼好,又想起一件事,“我上次問你奶奶給你的玉鐲怎麼不見了,你說放在銀行的保險櫃裡,你明天就去拿給我看!”
辛意田只好硬著頭皮說她賣了。
辛媽媽氣得站立不住,咚的一聲跌坐在椅子裡,瞪眼狠狠地看著她。
“媽,我又戴不了,賣了就賣了,價錢很不錯——”
“我打死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那可是你奶奶留給你的遺物!”
辛意田見母親扶著椅子站起來作勢要打她,忙跳到門口,隨時準備逃出去。她回過身衝母親嬉皮笑臉地說:“媽,你別生氣,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沒了就沒了,千金散盡還復來嘛。我有手有腳,還愁養不活自己?咱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當積德行善了,你說是不是?”
辛媽媽氣得指著她的鼻子大罵:“人家不要你;你倒好,全副家當貼出去!都說女生外嚮,女生外嚮,也沒有見過像你這麼外向的啊!”
“媽,你放心,也沒多少錢,做人最忌諱小裡小氣,守財奴最讓人看不起了!再說,我只是借給他,等他渡過難關,自然會還的。”
“那他要是破產了,不還呢?”謝氏集團即將倒閉的事鬧得沸沸揚揚,辛媽媽多少也聽到了一點兒風聲,那時候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