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在國內,我還是有機會可以看到你,常常聽到你的訊息,哪怕我們一句話都不說,那也比徹底失去你的訊息要好。我曾經幻想過,在各種場合碰到你,然後擦肩而過。就算這樣,我也願意留下來。當然,後來因為沒有錢走不成也是一大原因。”她低下頭自嘲地說道。
謝得直至此刻腦子才轉過彎來,原來辛意田竟如此深愛著他!
兩人額頭貼著額頭許久不說話。過了一會兒,他故意東張西望,大聲說:“銀行卡呢?在哪裡?我要趕快把它藏起來。晚上說了那麼多不中聽的話,我很怕你一氣之下真的走了。”
她雙手捂臉,尷尬不已,笑說:“我說買機票還來得及的那些話,都是氣話。大家都知道我要出國,突然又不去了,我已經夠不好意思了的了。這要是沒過幾天又說去——唉,我實在丟不起這個人!”
兩人相視一笑。
謝得緊緊牽著她的手放在嘴邊,閉上眼睛囈語般說:“我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做出分手決定的那一剎那,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靈魂彷彿飄出了身體,什麼知覺都沒有了。更讓我痛苦的是分手的那些日子,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我一直在後悔,後悔得五臟六腑都疼了,可是後來發生的那些事使得我沒法去找你。”
“那你還是趕快會酒店睡覺去吧。”辛意田看著他心疼地說,“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健康狀況多麼讓人擔心?”
“我累了,開不動車子,就在車裡睡一會兒。你陪著我,不要走,好不哈?”謝得伸出右手,牢牢攥著她的左手。
她點了點頭,“好,你睡吧。天快亮了,我吃飽了,也想眯一會兒。”
兩人坐進車裡把椅子放倒,雙手交握,在極度的疲憊中安心地睡去。
辛意田睡覺的時候畏光,因此當陽光透過車窗射進車裡的時候,她很快醒了。謝得還在沉睡,一動不動、呼吸均勻——他似乎很久沒有睡得這麼安穩了。睡夢中他仍然握著她的手,辛意田想抽出來,沒有成功。她用右手輕輕那個抬起他的左手——突然手腕被人捏住。
謝得睜開眼睛,雙手把她按在胸前,捏了捏她的鼻子,聲音帶著早晨醒來特有的沙啞,笑道:“幹什麼?”
“我想看幾點鐘。”
他抬起左腕,看了眼手錶,“八點二十。”
辛意田忙從他身上爬起來,“這麼晚了?我要趕火車。”
他有些失望,“你還要走嗎?”
“當然,火車票早就買好了。我要趕緊找工作養活自己。你也要工作啊。”
謝得嘆了口氣,“唉,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送你去火車站。”
回到住處洗漱,唐譯已經上班去了。她早上起來沒看見辛意田,猜想她心情不佳,大概出門呼吸新鮮空氣去了。本想打她電話,發現她手機沒帶放在茶几上,因此留了一張紙條,說她趕著上班,請她自便。辛意田忙給她發了一條簡訊,說她上午的火車回上臨,謝謝她留宿和招待,房間鑰匙放在茶几上。
路上她問謝得:“昨晚你什麼時候來的?是不是要不出來,你就一直等到天亮啊?”
“我本來是這麼打算的。當時我心裡亂得很,不知道見到你要說些什麼,寧願坐在車裡等一夜,也不想在電話裡說。誰知道你餓得睡不著,跑出來買東西吃。你說我們是不是有心靈感應?”
辛意田沉吟著說:“我也覺得奇怪,我從來密友過睡覺睡到一半跑出來買東西吃,還是在凌晨四點半,說不定我潛意識裡真的感應到你,只不過我自己不知道。這種感覺好奇妙哦!”
謝得伸出右手食指點在她的印堂上,笑道:“這就叫做‘心有靈犀一點通’。”
“比起神秘莫測的‘心有靈犀一點通’,你怎麼不乾脆上樓來找我呢?”
他尷尬一笑,“我只知道唐譯住在這個小區,不知道她住幾單元幾層,只好等在在面守株待兔。”
“哼,原來如此!”辛意田在他身上輕輕捶了一拳。
辛意田回上臨找工作,面試了幾次都不盡如人意。私企小而不正規,即便不受老闆的閒氣,也要看老闆一眾親戚的臉色過日子;外企把女人當男人用、把男人當畜牲用,身體吃不消;國企多少要靠背景關係,再說也沒有她的用武之地。就這樣高不成低不就地一直拖著,進退兩難,她很著急。她甚至想過回原來的中介公司,只是一時還拉不下這個臉。
就在她犯愁的時候,沈均安來找她,問她願不願意和自己合夥開餐廳。“我有一個親戚,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