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生氣心裡格外歡喜,洋洋道:“哪有什麼濁氣了?像你這等傲慢的丫頭方才渾身濁氣呢……”說得高興,也不顧破軍在旁對他大使眼色,只顧亂逞口舌之快,“看你倒是像個凌波仙子的模樣,誰知道竟然沒有一丁點兒教養。哎,真是可惜啊可惜……”邊說邊看著羅漪的臉色。只見她俏臉通紅,衣袖無風自動,顯是被氣得渾身亂顫。而那眉角帶煞的臉兒,卻顯得格外嬌豔動人。看著她那凝脂般的臉龐,秦弓忽覺心中怦然一動,心中無數取笑她的話突然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羅漪卻已怒到極點,粉臉含嗔,伸出右手食中二指,往自家眉間一劃,口中喝道:“小子看招!”只見自她雙眉之間閃出一道光華,直奔秦弓眉心飛去。
破軍驚道:“小心!”伸手朝秦弓肩頭推去。秦弓一驚,這才發覺光華已到眼前,哪裡還閃避得及!秦弓“哎喲”一聲,已然中招倒地。
破軍連忙上前扶起他,只見他雙眉緊鎖,閉目而坐。忙伸手探他鼻息,竟是氣若游絲。破軍大驚。急抬頭處,那羅漪卻早閃身入內,跑得不見蹤影了。
“這回糟了!”破軍心中暗自焦急。再一搭秦弓脈搏,卻覺脈象甚是穩健,這才稍稍放心,忙將手心抵住他背心,欲將真氣度入。這天界妙法施將出來,便是死人也可復活,不料與他身體一觸之下,便覺他體內如同虛空一般,半點感覺不到實處,連脈絡都無從找著,根本無法度入真氣。再看他臉色,倒也如常。如此不死不活的,彷彿只是個被抽卻靈魂的空殼。
破軍急得額頭冷汗涔涔而下,他為神至今也算是身經百戰,卻從不曾遇到這等招數。心中一時也沒了計議。只得將秦弓扶到牆角邊,讓他靠牆而坐。心想:“將他放在這裡料無大礙,我且去找到那羅漪,她必有解救之法。”當下起身提槍,從旁門穿入,直向後殿走去。
他穿殿轉廊,前後找尋,卻不見半個人影,心中焦躁,將身一縱,跳上屋脊,居高臨下,目運神光,將整個神殿的一草一木盡收眼底。那神殿中人跡全無,只有輕風吹動樹梢的聲音在耳邊不時響起,更覺有說不出的寂靜。破軍心中奇怪。以他的眼力,足可令一針一線都無所遁形,何以偌大一個人卻連半片衣角也看不著?
“難道……她有變化之功?”想得一想,破軍心中已有計較,又定睛細看得一番,跳下屋脊,轉身到殿後園中。
那園落並不大,園中有數株紫竹,半片池塘,更有一塊山石玲瓏剔透,依池而立,宛如低首弄水的處子。
破軍站在園中,將手中銀槍當空劃了個圈。只見園子上空立時凝就一層薄冰,冰層經首羅天外紫光一照,折射出無數綺麗的光環來。不要看這冰層似乎不過爾爾,卻是極為厲害。以破軍這般的功力鑄就的結界,便是首羅天王親至,怕也不能立刻將之破去。他一步竄到山石前,大喝一聲道:“現身!”挺槍便朝山石刺去。
那山石嚶嚀一聲,騰空而起,已然化作人形,不是羅漪是誰?!
羅漪剛要躡空而去,正觸到寒冰結界,頓覺寒氣鋪天蓋地而來,剎那間將全身幾乎都凍僵了,半空中一聲尖叫,復又跌落下來。
羅漪雖凍得半僵,竟在半空中仍能動作。只見她又將雙指攏在眉間,顯是要故伎重施。破軍看得分明,哪裡能讓她眉間光華射中,舉槍便朝羅漪右足刺去。這一槍雖不致命,刺著了也管叫她全身凍住,變做一具冰美人。
羅漪顧不得發招,將身一扭,堪堪避開槍尖。只聽得“撲通”一聲響,池中的水花飛濺出丈許。卻是羅漪不虞腳下正是一個池塘,待得警覺,早已落水。破軍那一槍原本便是要將她逼落水中。只見他槍尖劃過一道銀光,不待羅漪自池中跳出,已將池水連同她一起凍成了一塊晶瑩的寒冰。
冰中的她一臉驚惶依舊未掩麗色。只是那破軍卻毫無憐香惜玉之意。他喝道:“你施的什麼法術害人?若不說出破解之法,我一槍將你結果了!”破軍此時擔心秦弓安危,又慮及蓼莪,早將一切拋諸腦後,根本不管眼前此女與首羅天王有莫大的聯絡。他橫眉怒目,就算跟前是天尊佛祖也無半分畏懼之意。
羅漪身在冰中,口不能言,卻可見得。眼看破軍凶神惡煞的模樣也覺十分害怕,若不是被凍住,怕立時就要哭出聲來了。
破軍將槍一展,羅漪頭部的冰層化開,其他地方卻依舊凍得結實。“說!”破軍槍尖指著羅漪眉心,生怕她便是不動手指也能自眉間發出光華。只待她稍有動作立刻就一槍刺將下去。不料羅漪只是抽噎,並不說話。破軍倒是沒了辦法,只是喝道:“你說是不說?!”羅漪吃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