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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點頭,認真地看著方牧,那目光並不燙人,卻是溫柔得深情。

方牧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動動嘴巴,“走吧,別讓老師等你。”

他點點頭,拉著行李轉身離開。

方牧看著他入海關,那三年不算,這算是方措第一次離開方牧那麼遠,好像看著雛鷹展翅飛向天空,方牧心裡忽然多了那麼點惆悵和傷感,他算算日子,方措這一走,怕是連年都要在外面過了。

方牧剛走出機場,老五的電話就來了。

“結婚?”方牧張口結舌,看著面前一臉嚴肅的老五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老五卻一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慢條斯理地跟他分析,“你看你跟邵老師也談了好幾個月了,你看要覺得行呢,就趕緊定下來吧。”

“定什麼定呀,我們滿打滿算見面的次數一隻手就數得過來,我連人家爸媽長得是圓是扁都不知道,誰知道人家怎麼想的?”

老五震驚得瞪大眼睛,“我操,那你們這幾個月都在談些什麼,風花雪月啊?拜託,都大齡未婚男青年了,現實點好嗎?相親不就是這麼回事嗎?見上幾面,覺得合適就定下來了,都奔著結婚的目的去的,至於感情什麼的,等生了孩子,不就什麼都有了嗎?”

方牧詞窮了,悶頭抽菸,不吭聲。

老五苦口婆心地勸道,“都這麼過來的,你也別覺得勢利,我說句難聽的話,這世上,多少人是因為愛而結婚的呢?你要覺得合適,就給個準話,先訂婚,至於結婚的事兒,以後再說,要覺得不合適呢,也別耽誤人家,女孩子的青春耗不起,兩邊都可以各自找下家。”

方牧低著頭,一根接著一根地抽菸,老五在一邊實在看不下去了,“少抽點兒吧,平時應酬是沒辦法,你這樣抽法兒,早晚得提早寫好墓誌銘。”

方牧難得沒有嗆他,彈了彈菸灰,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有了決定,“老五,還是算了吧。”

老五愣了愣,儘管心裡已經隱隱有了預感,但還是有點兒難以接受,“為什麼呀?我覺得邵老師挺好的呀,你到底不滿意人家哪點?”

方牧站起身,準備離開了,“沒不滿意,就覺得不合適。”

老五還在試圖說服方牧,方牧已經打斷了他,“就這樣吧,這事兒你以後就別管了,我自己心裡有數。”

老五一下子語塞了,眼看著方牧的手都握上門把手了,他忽然開口,“老七,你……是不是因為小措?”

方牧的動作頓住。老五如同自我折磨似的,狠狠地出了口氣,仰頭倒在轉椅上,“你說……你說這事到底是咋整的呀,多好的一孩子啊,怎麼就……”

方牧打斷了他,“別瞎想。”他說完,就出了房間。

老五心裡卻頗不是滋味,按說以兄弟的角度來看,他肯定是希望方牧能夠結婚生子,走一條千千萬萬的男女都在走的通俗意義上的幸福之路,方牧這輩子活得太孤單了,先別說男人跟男人怎麼過日子,就是方措,太年輕了——可,方牧不在的三年,那個孩子是怎樣依靠著微薄的信念和無與倫比的毅力度過的,他又是切切實實地看在眼裡的,這讓他,從心底裡就心疼方措,說不出任何反對的話。

這個孩子,也是活得太單薄,太孤單。

轉眼到年末了,方措走了有大半個月了,老五跟方牧忙得連軸轉,公司二十七放了假,老五和方牧卻沒那麼好的福利,一直加班到三十晚上,方牧倒是無所謂,反正他就一個人,過不過年,放不放假都沒多大區別。老五卻是拖家帶口的人了,一年到頭難得有個休息日,心情格外愉快,看方牧要走,連忙攔住他,“你回什麼回呀,回去也是一個人,走,上我家吃飯去。”

方牧拒絕了,平時也就算了,這闔家團聚的日子,他一個外人,怎麼也不合適,他自己也不自在。

開車回去的路上,家家戶戶都是燈火通明,一派人頭濟濟歡聲笑語的樣子,有膽大的小孩兒玩炮仗,嘭一聲炸開來,呼叫著打鬧著穿過街巷,笑聲傳得老遠。

方牧停了車子,推開虛掩的院門,裡面漆黑一片,趴在地上的粽子一骨碌地起來,望著方牧,方牧走過去,難得溫情地揉了下他的腦袋——好歹,屋子裡還有個會喘氣兒的。

他開了燈,給粽子的食盆裡倒了狗糧,又找出最後一包泡麵,準備對付著吃了,一提熱水瓶,發現沒熱水了,只好擰開水龍頭,給水壺裡接了水,放到煤氣灶上,點火。

水燒開了,他關了火,剛往麵碗裡注了水,院子門被拍開了,他來不及抬頭,就聽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