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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單單是太倉港一港一天之內用於運輸貨物,人員管理大概需要多少銀錢?”

“一定是一個說不上來的價錢。”

任萱兒敏感的感覺到顧綰接下來所說的事情,一定不會這麼的簡單。

果不其然,顧綰又開口說道:“眾所周知,大明朝江南地區的稅收,大部分都是透過太倉港,從長江轉運到帝京,而後再分發到各個州府,期間所耗錢糧不在少數,更有貪汙**之輩毫無節制,半數錢糧損耗於運輸途中。”

“確實如此,不過這朝廷的事情,和生意有什麼關係?”

顧綰笑了笑說道:“任家經商三代,對商道應該浸淫頗深,想必應該知道這世上最賺錢的生意,都是從官家做的。”

“阿綰說笑了吧,我家裡雖然有些銀錢,可是卻也不敢打那等心思,阿綰也應該知道本朝鉅富,沈萬三是怎麼死的?”

顧綰自然知道那位天下鉅富沈萬三,是怎樣被那位狠心的皇帝給坑死的,可是此時的情況卻和那個時候,截然不同,因為現在大明朝最為要緊的並非皇帝本人那無聊的帝王心。

因為整個大明江山步入中年,原本富有活力的血管已然充滿了權利滋生的蟲子,充滿了長年累月積攢而成的頑固血栓。也就是說,大明朝巨大的心臟已經供血不足了。

第二更!

第四十五章 集裝箱

顧綰看著遠處波瀾壯闊的大海,開口說道:“我自然知道沈萬三的下場,可是萱兒應該也知道這江南之地最為賺錢的生意是什麼?”

“阿綰所說的這樁生意是指船運?”任萱兒開口說道。

“正是。”

任萱兒笑了笑會說道:“阿綰你當真好笑,這長江上行走的船隻一多半便是官船,還有一多半則是江南大戶名下的產業,如崑山潘氏。嘉定鄭氏都是太倉鼎鼎有名的船運大家,我任家雖然有幾分銀錢,可是真和這些人比卻也差遠了。”

這任萱兒說的沒錯,單單南直隸一地參與船運的世家大族便有數百家,可見此間利潤之豐厚。

任家的產業大多集中於城中店鋪,最為要緊的便是木材生意,任家單單是林場便不知凡幾,甚至可以說是整個南直隸木材市場的龍頭老大。只是到底也只是商戶,並無多大的背景,所以對於船運之事有心無力。

“任家最為要緊的生意便是木材生意,而我所說的這單生意雖然看起來和這船運有關係,可是利益相關便是這木材生意。”

任萱兒見官越說越不知所云,便趕忙問道:“阿綰你到底要說什麼,就要在這裡賣關子了,趕緊說吧,我們家這幾快爛木頭,到底要如何才能用到這船運上,總歸不會是讓我們造船吧?”

顧綰笑了笑說道:“自然不會,萱兒你請看。”只見顧綰指向一處碼頭工人卸貨的場景,工人們抬著糧袋,一個又一個從船上下來。然後堆放在指定的地方,然後又有另一組人將糧袋運到一輛輛馬車之中,期間還有不少糧袋以各種原因消失。

“我雖然是個女子,卻也知道大明朝的漕運何其勞民傷財。”

大明漕運幾經更改,於成化七年變為該兌法,漕運的費用由糧戶承擔,包括運費、運軍行糧及修船費等。由於漕政**,各級官府貪汙聚斂,加耗雜派層出不窮,農民的負擔極為苛重,通常為正糧的二三倍,甚至四五倍。

單單南直隸蘇州府一府便要漕運697000石的糧食。

而且承運者無論民運或軍運,都是繁重的徭役。農民被金點應役,荒時廢業,艱苦萬狀,又遭風濤漂沒,官吏勒索,勢必負債賠納,甚至家破人亡,被迫紛紛逃亡和反抗鬥爭。一般運軍下層,亦遭受同樣的苦累及長官的剋扣,不斷出現逃亡現象。

就算是太倉這樣富庶的地方,這種事情,卻也不少見。

只是此時未到漕運之時,若是秋收之後,這太倉港,可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我也時常聽我哥哥說過這大明朝的漕運是制度的問題,可是我們不妨從另一個方面看待這個問題,按照此時船隻的運載能力和交通工具的便利情況來看,無論是陸路還是水路都有很大的提升空間,比如說把碼頭工人這個環節給去掉,還有依附這個環節所產生的各種**,只要稍稍改動一番,運輸的效率就會提高很多。”

任萱兒聽得依舊是雲裡霧裡的,她看著眼前的場景,實在是不知道顧綰這個丫頭的腦子裡到底想的什麼。

“那和我們家的木材生意有什麼關係?”

顧綰笑了笑說道:“有很大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