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馬走的極慢,腳下草叢的蟲子被驚到,跳的老遠,馬又踏上一塊兒顛簸,那男人便挺著腰,抱著她。
他將自己身上的大氅摘下,裹在懷中衿尤身上,又將帽子為她帶上,摸了摸她的臉,便往前走著。
前面是一方淺河,那馬經過淺河,走過的地方,流下的血水,將半邊河流染紅。
男人身上的白衣,也被染紅,他實在忍不住心頭的悸動,抖著肩膀,悶聲大哭。
懷中女人沒有睡著,不過眼角劃過臉龐流下的清明,落入嘴中,鹹鹹的。
“若是那次,你傷成那個樣子,我能找到你,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生。”
他問道。
衿尤腦海湧現那片記憶,當初他讓衿尤出行任務,然後給的條件便是,殺了那個禍國殃民的男人,便讓她走。
誰知道因為這件事情,她迷糊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殺了那男人以後,便跑回煜尤的同時,卻因為傷太重,身上還有蠱,而那兩個月,便像是不存在……
第256 目的
二日一早,公孫冀文同宇文柳兒一起,朝著那汴京走去。
而齊子羅也開始走,他有意無意的跟在公孫冀文馬車身後,悠哉的看著手下的書籍。
那書籍上面,一張張圖畫很有意思。
有奇奇怪怪的動物,還有怪物,怪人等等。
身邊的花開,為他斟了杯茶水,說道:“昨夜那喧鬧,不過是一場民事鬧案。他們看不慣這些乞丐,便想要將這些乞丐給殺了。”
齊子羅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昨天自己的心,為什麼那麼慌張。
昨天等他緩過神兒來,他聞到那種大火燒東西的味道,便想要出門看看,可是見那公孫冀文出了門,自己也就回來了。
他也是越來越心慌,不知道要發生什麼,就同花開一起去看,不過到時,那裡已經沒有人了,屍體也被公孫冀文的人處理的乾淨。
不過看著地上的血漬,明明有這裡一場打鬥,他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輕輕開啟窗子,側臉看著前面的馬車,便又關上,他也不知道為何總是覺得那裡面有一點兒不對勁兒,但是那所謂的不對勁兒,又來自哪裡?
……
……
馬車中的女人,盯著公孫冀文旁邊的女人,不時摸著她的臉,又嘖嘖的看著她的肩膀,一臉遺憾。
“姨母,你想要說什麼?”衿尤問道。
這樣的狀態已經好長時間了,宇文柳兒就是不說話,一直看著她的臉,摸她的臉。
她這次開了口,道:“必須得為你討個公道。”
公道?
衿尤不解的看著宇文柳兒,她說的公道是什麼?
之前她殺那個迷了宇文柳兒心的男人的時候,那男人見衿尤同宇文柳兒幾分相像,同她說了許多關於宇文柳兒的曾經,包括她的母親。
不過那男人,也是受人指使,受誰指使衿尤不清楚,只知道她同他一陣打鬥之後,那男人本來可以將衿尤打敗,可是他卻停了。
他收回插進衿尤肩頭的劍,笑著說他愛宇文柳兒,可是不過,自己去聞人拯的替代品,不過自己長得像聞人拯罷了。
而後,自殺。
衿尤一時緩不過神來,便跑了出去,只想要回煜尤,離開這個地方。
當時她的腦子裡已經意識道自己的身世沒有那麼簡單,便跑出了締國。
宇文柳兒看著她雖然嚴肅模樣,但是眼神卻飄忽不定的樣子,輕笑出了聲兒。
那聲音嫵媚,好聽,像只小貓咪,不停的撓著對方的心。
撓的令人春心蕩漾了,她點到為止,說道:
“所謂公道,不過是想教訓一下那個不聽話的小孩子,竟然被汴唐國主看上,想要把自己女兒許配給他,這個孩子既然知道,卻還答應來汴唐,本君就是想要,將這個孩子好好教訓教訓,誰知道本君的乖孩子,沒有出事,沒有出事就好。”
她說的輕輕鬆鬆,可是在公孫冀文眼裡,這是前所未有的模樣。
她從來不會因為一件事而插手別人,而這次她知道衿尤的事情後,是真的動了怒。
不過她之所以後來才知道這事兒的所有,也都是怪自己,沒有太過關心旁人。
那麼既然衿尤已經出現在自己面前,那麼這公道,還是得討一下。
宇文柳兒託著下巴,看著衿尤的乾淨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