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手就要打。
賈姑娘急急又擋住:“貝勒爺——”
紀翠道:“別說打了,我現在連死都不怕,也隨時可以死。”
“好。”玉貝勒一咬牙.硬生生一巴掌摑下。
賈姑娘沒擋住,但是玉貝勒這一巴掌也終因賈姑娘的一擋走偏了,只掃中了紀翠的烏雲臻首,把頭髮打披散下來了。
紀翠沒有動,一動都沒有動。
玉貝勒—巴掌沒打中,還要打。
賈姑娘這回沒擋他,急得一步跨到紀翠之前,擋住了紀翠,臉色一沉,道:“貝勒爺—一”
玉貝勒叫道:“賈姑娘,您怎麼還一一是她不仁,不能怪我不義——”
賈姑娘道:“就算格格再不仁不義,貝勒爺你也不能打她。”
“她不幫我幫別人,她要害死整座‘肅王府’,我還不能碰她。”
“不能。”賈姑娘道:“你是她哥哥,不是王爺。”
“長兄比父——”
賈姑娘急了,變色道:“我不管你怎麼說,我說不能就是不能。”
“您是讓我出不了這口氣。”
“你還要怎麼出氣,她是你妹妹,又不是別人,難道你真殺了她才能出氣,你可以稟知王爺,看王爺怎麼處置。”
玉貝勒相當急怒,一張原本鐵青的玉面都漲紅了,他一聲沒再吭,猛跺一腳,轉身走了,又像一陣疾風似的衝下了樓。
賈姑娘轉身向紀翠:“格格,貝勒爺剛才在外頭,氣得都吐了血,我得去看看他去。”
她也走了,走得也像一陣風。
紀翠仍然坐著沒動,也沒說一句話,賈姑娘臨走時的話,她好像沒聽見。
其實,這時候誰還能指望她怎麼樣,從小到大,她何等的嬌貴,何等的寵慣,尤其是個自小沒孃的女兒家,就是肅王也從沒有碰過她一指頭,現在她能任由玉貝勒打她,她對這個哥哥,已經是容忍很多了,也可見她改變了多少。
是什麼讓她改變的,恐怕是一個“情”字了。
玉貝勒跟賈姑娘都走了,在小樓外,北邊,靠後院牆那株枝葉茂密的大樹上,有一雙一直隔窗盯著紀翠的目光,忽然變得不忍,變得憐惜,在投下最後一瞥後,一條像輕煙似的人影從枝葉中飄出,飛射不見,樹上的枝葉連動都沒動一動。
晚一點,肅王爺回府了,堂屋裡坐下,衣掌還沒換,茶也還沒喝一口,玉貝勒就進來了。
這時候那是告狀的時候,賈姑娘急得忙遞眼色。
可是玉貝勒他偏裝看不見:“您回來了?”
“嗯,你今兒個怎麼回來這麼早。”
“沒事兒了,抓叛逆的人都撤了,怎麼不回來早?”
賈姑娘遞過茶來,肅王爺接過來才喝一口,聞言抬眼:“叛逆可拿了。”
“沒叛逆可拿了。”
“怎麼?讓他跑了,這麼多人拿一個叛逆——”
“叛逆沒跑,只不是能動他了。”
“不能動他,為什麼?”
“這就得問紀翠了。”
“問紀翠,怎麼說?”
玉貝勒這才把前因後果稟知了肅王爺。一點都沒瞞。
肅王爺一聽臉色就變了:“有這種事?”
“賈姑娘都知道,您可以問她。”
肅王爺立即轉望賈姑娘。
賈姑娘沒等問就點了頭:“貝勒爺說的是實情,王爺也可以問問格格。”
肅王爺突然拍了桌子,蓋碗一跳,茶都灑了出來:“我誰都不用問,你妹妹再不對,你也不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