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她,又望望金鑫。我笑了,我腦袋混亂的時候都會笑。
一陣清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路過的小護士朝我點頭,我也報以感激的笑。
她叫魏瑩,是我在有家“鬼混”的第一個女人。她的思想很開放,完全沒把男女那事當回事,她認為上床就像朋友見面需要握手一樣,不過是另一種表示友好的禮貌行為罷了。
她是這家醫院的高階護士,託她的幫忙,史士紳才能“全副武裝”地躺在這裡。
我帶珊珊和金鑫敲門,進了病房。
兩個人已經化干戈為玉帛了,拿著我提前準備好的罐頭,你一口我一口的甜膩。
“謝謝你。”史士紳對我說。
“不客氣,記得你說的話,要對我小表姨好。”
“我會的。”他狠狠地點頭。
“對了,”我忽然想起。“醫生說了,你的傷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我可以出院了?”
我奸笑著搖搖頭,“不,哪有那麼快?你全身綁著繃帶,至少還得再住一個星期。醫生說了,這一週內,不能下床。病房的錢我已經付過了,不用你還,就當給你們婚禮的隨禮了。”
“啊?”史士紳瞪大了,還是那雙看不清楚的小眼睛。
誰叫你胡搞曖昧,這點懲罰就受著吧。
出了醫院,感覺天氣格外晴朗。地上還有昨晚小雨留下的水灘,低頭看著倒影裡的三個人,總覺得我自己是那個多餘的。
手機響起,“喂?”
“喂,我是梅闌。”
第十八章 禮物
我竟然不知道,公司週一、週二休息?
累了一夜,大家都有些疲倦。我先送金鑫回了家,然後再送珊珊。
“週一、週二休息?這樣的雙休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我邊開車邊說。
“因為活動都在週末,週四、週五用來作準備,就只好把休息安排在前兩天。”
“哦,原來如此,這麼聽起來還挺合理的。”
“剛剛來電話的,是女人吧?”珊珊突然切換話題,讓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是。”
她頓了一下,估計也沒料到我會這麼直截了當,“作為你的新女友,我有權問你,和她是什麼關係嗎?你可以不回答。”
“暫時還沒關係。”
“你是騙我的嗎?”
我把右手從檔杆上拿起,去抓她的手,“暫時還沒有。”
“她漂亮嗎?”她把手抽走,沒讓我抓到。
“不能用漂亮形容,得說美麗。她和你有一些地方很像,冷漠、自立、孤獨、要強。”
“你喜歡她?”
“不喜歡。”
“你騙我了嗎?”
我沉默了一陣,然後說:“騙了。”
車停下,在珊珊的公寓門口。
我下車去為她開門。
她走下來,站在我面前,嘴唇微微顫抖著,“B座701,我做好晚餐等你。”說完,與我擦身而過,走進公寓的大門。
待看不見她的背影后,我才發動車子離開。
找了家規模中等的髮廊,挑了個女首席為我做頭。
這女孩很瘦,個子不高,站著比我坐著高不了多少。她自己的髮型很簡單,酒紅色的平頭,像個假小子。臉很小,肌肉緊繃著顯得精幹,說話聲音極粗,像是唱了多年搖滾,把嗓子喊劈了。
給她說完我的要求後,我就閉上眼,等著她剪完後叫醒我。
我其實並非真的想剪髮,只是剛好路過這裡,打算借個地方安靜半小時,讓我可以好好捋一捋散亂的思緒。
我反覆在想珊珊的話:你騙我了嗎?
我騙她了嗎?真該死,我自己竟然不知道。而我最不知道的就是,我到底愛不愛她?
我試著用旁觀者的角度來分析。假設,張諾是愛陳姍姍的,那麼,現在他倆在一起,就是理所當然的。哪怕金鑫再來找張諾,他都不會接受,更不會接受梅闌;
再假設,張諾愛梅闌,所以接受了今天的約會。他很清楚,梅闌約自己,就是想有進一步發展,而自己沒拒絕,就說明接受了。張諾不愛珊珊,所以並不在乎背叛她;
再再假設,張諾依然愛著金鑫,那麼為什麼會接受珊珊呢?是為了氣金鑫,又或是因為姚夢琪的簡訊,而一時衝動。
就只有這三種假設嗎?我問自己。就不能三個人,誰也不愛,過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