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襲來,腳下一軟,禁不住癱坐在地。
“富貴有命,生死在天,你也不需為我擔心。”許老伯倒是一個看得開的人,他一個人走進屋子,看到自己床上躺著的人時,剛剛的憂傷迅速的專為怒火:“你從哪帶來的人?”
“我,我是被逼的,是他,是他要挾我。”蔡田自然也知道自己帶個人回來是雪上加霜,可是,自己真得是不得已啊。
許老伯嘆了口氣,道:“這都是命啊。”
“還請先生相救,阿寶絕對會銘記於心。”男孩看人的眼神很準,他似乎知道眼前的這個老伯能夠救自己。
走上前,翻開男孩的眼皮看了看,又仔細看看看他的臉面。最終說:“他得的是瘧疾,不是瘟疫。但也有傳染性,現在可用青嫩茵陳蒿草治療。”
蔡田對治病救人的事一無所知,看看天色已不早了,還是做飯吧。
“都說‘三月青蒿能治病,五月六月當柴燒’,你這病也得的正是時候啊,蔡田,快去西山嶺那邊採些青蒿回來。”
蔡田自然認識那青蒿什麼樣,就仔細問清楚了,就急急的去找。
她自從來到這裡除了跟著許老伯趕集市外,什麼地方也沒有去過,這個西山嶺,她也沒有去過。但現在是非常時期,按照許老伯的意思,就是沿著村子向西的那條路一直走就是了。天色本來就不早了,到了西山嶺這邊的小山丘,天空已經是灰濛濛的一片,但還好蔡田視力不錯,彎著腰自己找,倒是找到了很多,見裝了一大籃子,就又急忙忙的趕回去。
經過大半夜的治療,那名叫“阿寶”的男孩已經退了燒,蔡田在一邊給他擦了擦額角的汗,覺得有些累了,就昏沉沉的歪在床頭睡下了。
待第二日蔡田醒來,阿寶已經醒來,他就坐在床沿,一瞬不瞬的看自己,似乎在思考什麼。
其實,阿寶只是在想今後如何打算。當一個人冥思苦想的時候,很自然的瞅著一處發呆,但並不是對蔡田有什麼想法。祖父勻德實雖然是部落聯盟的首領,正是因為祖父的卓越才幹,使得契部落迅速發展。不過現在已被貴族耶律狼德殺害,他是該聽從祖母的話,逃到突呂不部貴族塔雅克家中,還是繼續在中原躲藏?
“你醒了?”
“嗯。”阿寶點點頭,而後又開始發呆,忽然又好似想起什麼似的,道:“那位先生已死,他讓我們迅速離開,並將這幾間房子給燒了。他有給你留下點東西,房子廳內的桌子上。”
蔡田一聽大驚:“死?你說誰死了?”
“那位救我的先生。”阿寶很不屑的看了蔡田一眼,傲慢的說。這麼白痴的問題,她竟然也問出口。
蔡田跌跌撞撞的跑出內室,見許老伯像是睡著了般,趴在桌子上,桌上放了一點銀兩,一件男裝和幾件女裝,還有一封信。蔡田用指尖觸了觸許老伯的鼻翼,發現沒有了呼吸,嚇得跌坐在地。看著幾顆很大很大的淚珠掉落在地,才發現自己已經落淚。她扶著椅子起來,看了看信,可是,好多事繁體字,根本不認識。
“你給我看看,說得是什麼。”
蔡田把信叫給阿寶,阿寶似乎還在冥思,很不願意被人驚擾。雙眼有些凌厲的看了蔡田一眼,才接過信。語氣不溫不火的說:“他說你和她有緣,但這祖孫情太淺,他即將離世,希望你把他埋葬在西山嶺,與他夫人合葬。至於那幾件衣服和一袋錢幣,是最後能幫你的。還有他視若珍寶的《百年風水》和許半仙的棋子,就一同交給你了。”阿寶見蔡田淚眼婆娑的樣子,很不屑的說,“他還說讓你去濠州開元寺找一個姓莫的長老,他已寫好信,你將信交給他,他自會收留你。在那暫避幾個月,然後自己謀求生路。還有,千萬別再來這個村子,這裡佈滿瘟疫,是個不能久留之地。”
阿寶說完,見蔡田呆傻傻的站在那裡沒說說話,只是一個勁的落淚,就很沒好氣的說:“哭有用嗎?如果每次遇到事我都像你這般哭泣,估計我的淚早就乾涸了。”
“你怎麼這麼冷血無情。”
“冷血無情嗎?你不想救我的時候就是這般冷血無情,而且比我更甚。”
蔡田揉揉眼睛,覺得這個十多歲的男孩很記仇,真是的,救了只白眼狼回來。但是這話她不敢說,總覺得這個男孩太過淡定,也太過神秘,還是不多說了。
“現在你帶上你的東西,我們將先生埋葬,迅速離開這裡。”
眼下也只有這個辦法了,蔡田點點頭:“好。”
就在這個陽春三月的時光,蔡田和叫阿寶的男孩一起把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