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行密看起來很是和善,道;“對。”
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個“意”字。
許老伯將花白的鬍子一捋,含笑道:“此字形體端正,無枝無蔓,大人心性是正大的。”
楊行密此時沒有說什麼,不過,蔡田從他的眼睛裡看到讚許的意思。
許老伯自然也看出來了,繼續說道:“下有‘心’而上有‘立’,中懷天日,秉的是中正之氣。左家‘心’則成‘憶’,一生盡在患難中,難得安寧。若加‘人’字,則為‘僮’,可是,又不可以表面意思來看,要以時局衡量。總之,大人的前途光明,可喜可賀。”
聽後,楊行密也沒有說話,只是示意一邊的隨從扔下幾個錢幣,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這個時候,蔡田第一次見到古代的錢,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不過也沒有看出是什麼年代的錢。
因為,五代十國政治分裂割據,改朝換代像走馬燈一樣,各國以鑄惡錢來增強自身實力,以達到削弱他國力量的目的,故錢幣甚多,但象蔡田這樣的現代人,是分不清眼前的這幾個錢幣是哪的了。
自從來到這,蔡田也經常到有水的地方,想自己是從芰荷橋下的水裡掉下去的,而自己出現在這個地方的時候,也是在水邊。尋尋覓覓了很多地方,幾乎是把濠州的所有河水都看過一便了,還是沒有什麼線索。每每站在橋上,蔡田都有想跳下去的衝動。還好,衝動只是衝動,沒做什麼實際行動。如果真的死了,那就永遠也見不到小葉子,更別說是欺負他了。至於自己的父母,一定也急瘋了,不過,相信小葉子能把自己的父母照顧的很好。
這天,蔡田沿著原路回去的時候,看到路旁躺著一個身穿異族服飾的男孩,那男孩樣貌清冷,但似乎很能隱忍。即使是臉色已經呈青綠色,呼吸也有些急促,卻沒有發出一點的呻吟聲。
說起來,蔡田為何會來到這個地方,還不是因為“見義勇為”,現在她覺得救人這麼高尚的事情是絕對不適合自己的。於是,就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打算迅速的離開。但那男子的一句話,卻生生的把蔡田給叫住了。
“姑娘不打算相救嗎?”這語速雖然緩慢,但卻十分有力,根本不像是一個十多歲的虛弱男孩發出來的。
“我為什麼要救你?救你又有什麼好處?”蔡田停下,看著這個額頭冒著汗珠的男孩,不免有些不忍。但是,如果他得的是瘟疫,我不僅救不了人,還會人禍上身,連累許伯。愛心,她不是沒有,但這個時候不需要有。
“你們漢人,不是都說上天有好生之德嗎?”男孩此刻說話的時候,已經一副要昏厥的樣子,但那話語還是鏗鏘有力,令人不得不注意。
“難道你不是漢人?”蔡田猜測他或許的是流落在外的異族人,但是自己現在都是寄人籬下,何有能力救他人。再說了,上次救人的教訓她記得清清楚楚,現在絕對不能再犯隨便救人的錯誤了。
“你今日救我,他日我定會讓你得到你想要的;但若你今日不救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蔡田現在有一個衝動,就是一腳把人小鬼大的男孩給踹了,如果有能力,還要把他的靈魂給擊破。什麼啊?這不是要挾嘛。
“行了行了,你跟我走,我找人救你。”蔡田無奈,只好答應下來。但心中還鬱悶著呢。
“你以為我這個樣子可以自己走嗎?”那男孩睨視著蔡田,很不客氣的說。
蔡田翻了個白眼,咬牙切齒的走過去,扶起男孩。但男孩似乎很疼的樣子,連站都站不穩。蔡田只好彎下身,讓男孩趴在自己背上,一步步往家走去。
其實,溫疫在我國史料中早有記載。如《周禮?天官?冢宰》記載:“疾醫掌養萬民之疾病,四時皆有癘疾。”而且,《呂氏春秋?季春紀》也有記載:“季春行夏令,則民多疾疫。”如若真的是瘟疫,可怎麼辦好?
來到許老伯家中,蔡田走進內室,將那男孩很不客氣的扔在了床上。男孩吃痛,忍不住哼了一聲。
“我還以為你銅牆鐵壁呢。”蔡田諷刺了一聲,就去找許老伯,但整個小院落都找遍了,也沒有看到人。蔡田正想出門找人,許老伯正好回來。但臉色呈青綠色,全身瑟縮著,似乎很冷。蔡田欲往前扶持,但許老伯去是一把推開了蔡田。蔡田不知為何,再欲上前。
“我已得瘟疫,你莫要靠近我了。”
此刻,蔡田腦袋裡轟隆隆的響,一刻也不停息。瘟疫,竟然是瘟疫。得了瘟疫,無疑是等待死亡。她現在覺得一種前所未有的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