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道:“何狀?”
“我要告許梅平昏庸無能,毒害我姐姐性命。”李蓉哭道。
許梅平激動得站起來:“你信口雌黃!”
李珍冷笑,托出紅香丸:“青天大老爺,你要為小女子做主啊。許梅平給我姐姐開了紅香丸,我姐姐服用不過半月,便病死了。其中真假,只要老爺一辨紅香丸有無毒性便知。”
許梅平不由打了一個哆嗦,李春花看著更是著急,柔心眉毛皺起,怎地紅香丸還在她那,莫不是偷出來的是假的?
金瑤心中欣慰,縣令正要說話,王氏突然一個激動,撲到了李珍懷中,摸著道:“你是珍兒嗎?”
李珍呆了一會兒,看了半響才道:“你是我娘?”
王氏放聲大哭:“珍兒,這麼多年,你是一點兒都沒變啊!”
李珍再不猶豫,又哭道:“娘,可恨姐姐死在了許梅平手上,咱母女三個是不能陽間團聚了。” 兩人抱作一團,哭得好不悲慼,聞著落淚。
縣令喝道:“許梅平,可是實情?”又叫小廝將那紅香丸取來,送給大夫檢驗去了。
許梅平慌了手腳,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話來。縣令又道:“心裡沒鬼,支吾個甚麼!”
李珍又道:“容小女子再稟,許梅平大夫給我們女子茶水裡下了丹砂,好不殘忍。”
金瑤心中猛然一動,她竟然知情,知情卻是每次照喝不誤,金瑤不由……
李春花看到牽扯到了麗春院,連忙走上去笑道:“說笑呢,哪裡有什麼丹砂。”
縣令不管,吩咐人去查,不多時有人稟報,紅香丸裡面加了致命□□,吃多了便會斃命,縣令聽了,眉毛氣成疙瘩,沉了一會兒,又有人道:“聖水裡面的確加了丹砂,那些女子每日都服用。”
縣令猛拍案板。暴怒:“麗春院虔婆何在?”
李春花連忙走上前去;慌慌張張跪在地上:“老身在。”
縣令道:“你可有什麼要辯解的!”
李春花也支支吾吾,縣令道:“聖水不許再有!怎麼安撫賠償姑娘們你自己去做罷!至於許梅平,去將他的檔案取來。”
小廝取來,縣令一看,驚愕道:“原來你還有前科,以前開錯藥方,害死一個元氏。”
金瑤一聽,更是驚愕萬分。萬萬沒料到這邊是害死自己孃親的人,當下淚如雨注。其實總說不信什麼因果迴圈,天地報應,到底做了好事,老天也會庇佑的。幫助了別人,也無形中幫助了自己。
許梅平愧疚地垂下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縣令盯著許梅平:“其一,你亂開藥方,姚千易之死與你有一定關聯,但話說回來,錯也不在你。其二,你在聖水裡面摻加丹砂,又用紅香丸致死李蓉,已是罪大惡極。其三,明明知道醫術不夠,還開甚麼醫館,更是罪該萬死。”當下命人封了揚州醫館,命許梅平賠償姚家一千兩銀子,又沒收他剩餘財產,發配異地充軍不提。
問及誰人為揚州醫館連帶擔保人,李春花與柔心只說了是任青雲,心裡又怕任青雲被重罰,幸好縣令只罰了他一千兩銀子作為賠償,兩人倒也放下心來。
姚徐波一聽到有一千兩銀子,笑得合不攏嘴。一面拍著胸脯,一面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只覺心底有什麼湧出來,吊到了嗓子口,上不去,下不來,猛然咳嗽幾聲,叵料一個激動,昏厥在地,嘴裡不住吐出白沫子。
王氏神志不清,一心都在李珍身上,倒也沒什麼,李珍看著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只抱緊了王氏。縣令唬了一跳,連忙招來大夫一診斷,大夫來了也慌了手腳,診斷片刻,只道:“太激動了,痰湧上來了,噎死了。”
眾人慌作一團。
縣令道:“這可不好辦了,父子都死了,留下這個老太婆可如何是好?”
李春花正愁著怕縣令心中責怪,看了是個好時機,乘機道:“大人,不要緊的,王氏還有一雙女兒,蓉姑娘去了,珍姑娘還在呢。我就索性把她的賣身契還給她,放她出去。她們母女也能遂心如意相依為命了。”
縣令道:“如此正好,許梅平罰的一千兩銀子也夠她們生活了,自己做個小生意,不愁沒錢用。算你也是個有覺悟的,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李珍巴不得出去,聽了只覺老天保佑,磕頭和雞啄米似的,王氏喜出望外,緊緊抱著李珍,不肯放開。
如此揚州醫館被禁,許梅平被髮配到異地,所有財產沒收。麗春院李春花自行安撫姑娘們,任青雲付賠款一千兩。姚千易和姚徐波已死,早日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