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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從善心中一喜,道:“微臣想問,娘娘可否要聽犯人景春臨死前留下的一句話。”

皇后眼睛一亮。

從善繼續道:“微臣還想問,娘娘是否願意出手救一救封大人。”

她再道:“最後微臣想問,娘娘想要拿回那條珍珠鏈子嗎?”

皇后坐起身來看著她,她跪在那裡瘦瘦小小的,背後透進來的光將她籠在陰影裡,只看得清極白的臉和極黑的眼,讓人看不透。

“微臣也可以向娘娘坦白,那珍珠鏈子不在封大人身上。”她道:“在微臣這裡。”

“你不怕我殺了你?”皇后問她。

“怕。”她抬起手掌亮了亮,“微臣一手心的冷汗,怕的要命,所以微臣一進來就沒有打算隱瞞什麼,微臣坦白了景春之事,微臣也表明了來意。”

她無比坦率,“微臣想救封大人,微臣不想與您作對,微臣想拿珠子跟您換封大人,還望娘娘考慮考慮。”

皇后看著她,終於低聲問道:“他臨死前……說了什麼?”

從善大喜,成了成了,跟厲害的人就得坦誠,不要讓她覺得你跟她玩心眼,這是挑釁,會完蛋。

從善抬頭,恭恭敬敬的道:“他說東西在他肚子裡,讓您放心去享榮華富貴,他會帶著它去死。”

並不是多麼重要又特別的一句話,那時候從善聽他說,就覺得作為臨死遺言有些太普通了。

“是嗎?”皇后忽然問她,“他真……這樣說?”

“是。”從善道,一抬眼發現皇后做在那榻上細微的發顫。

窗外的琉璃燈一晃一晃的摺進來光,落在蕭無雙的發端,側臉,她消瘦極了,抓在榻上的手指骨骼分明。

她在那燈色下,忽然一低頭哭了,又輕又低,聽來像在苦笑,是讓從善吃了一驚。

從善沒想到這樣一句普通的話能讓那麼……傳聞中的皇后失態。

卻聽蕭無雙低低道了一句,“他是怪我的……到死都在怪我……”

☆、第27章 二十七

蕭無雙低低道了一句,“他是怪我的……到死都在怪我……”

她低著頭,從善看不清她是在哭還是在苦笑,只覺得氣氛有些沉重……她不太擅長,便開口安慰道:“娘娘怕是會錯意了,他到死都想著藏好珠子護著您,那句話的意思也許就是他想成全您,讓您安穩的當好皇后,榮華富貴,好好活著。”

“你明白什麼。”皇后抬起臉來看她,眼睛是晶亮的淚水,“榮華富貴?”她笑了一聲,“他知道我從來不稀罕這些,我生來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不是聞人尋,也不是這個皇后之位成全的,我當這個皇后從來都是因為我愛聞人尋。”

從善有些懵,她不是太明白,隱隱約約覺得皇后說的有理,她生來就是蕭太傅之女,什麼樣的榮華富貴沒有,可她要是愛聞人尋怎麼還會和那景春搞在一起?

“他讓我去享榮華富貴……”她側頭看窗外,“是在怪我選了聞人尋,是在祝我到死都只得到榮華富貴……我要的從來,不是什麼榮華富貴。”

這裡面有故事啊!

從善心潮澎湃,卻是不敢開口問,她得先救人先自保,不能再知道什麼秘密了,知道秘密太多的人絕對活不長。

她便不再開口,等著皇后將掛在下顎上的淚水擦掉,扭過頭來問她,“珠子在哪兒?”

從善道:“微臣存放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娘娘放心,只要救出封大人,微臣定將珠子物歸原主。”

皇后對她伸手,“扶我到桌前。”

從善忙過去扶她,一握住她的手臂也是吃了一驚,太瘦了,一把的骨頭,都不敢用力。

她扶著從善吃力的下了榻。

從善發現她走路都費勁,消瘦的腳背,纖細的腳踝,踏在地上顫巍巍的,袍子在她身上寬大的不著邊兒,從善不敢相信,這個女人就是那些宮娥們口中那個兇殘愛殺戮的皇后……

她坐到桌前,喘出一口氣,讓從善取了筆墨來,提筆寫了一封短箋,大意是——珠子在來者手中,憑珠子放人。

落款是一個‘珠’字。

從善有些詫異,“娘娘閨名一個珠字?”

她沒開口,將信箋吹乾遞給她,又摘下發髻上的一把南珠簪子交給從善,“我父親認得我的字和這把簪子,你拿著去救人吧。”

從善接過。

她忽然攥著南珠簪子不鬆手,“告訴父親我一切都好,讓他不要擔心,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