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面前的是太史隱,或是荀韶宜,他們大概會。而我,只想儘快將離鄒敬案太近、隨時會被南史堂牽連的傅攸寧儘快撤出京。”
齊廣雲沒有那樣博大的胸懷。
“沒要你普濟蒼生,可至少,能救一個是一個,也不行?”梁錦棠並非不同意將離鄒敬案太近的傅攸寧撤出,可他不認同齊廣雲隱隱事不關己、只求自保的漠然。
況且此案還涉及鄒敬叛國,在梁錦棠看來,尚有許多事可盡綿薄之力。
“你不也說,若是太史隱或荀韶宜,他們不會坐視南史堂滅頂。”
“還有人原本打算,若真出了事,便將南史堂的人員名單丟出去引火,以保住咱們自家弟子呢。相較之下,你該讚我一句佛心了。”想起季蘭緗原本那個更加喪心病狂的計劃,齊廣雲唇角陰鬱上揚。
梁錦棠略瞪了眼,詫異極了:“太史隱究竟是做了些什麼?”他以為,太史門弟子該個個心性端方如傅攸寧。
齊廣雲冷冷笑道:“梁錦棠,你大概並不清楚,太史門原本的傳承,有多壓制人性、不食煙火。”
師門所有的訓誡差不多都指向同個意思,彷彿人人皆只需靠一口精氣神,就能活蹦亂跳。
“以太史隱為首的那群老頑固食古不化,這些年來,都玩到大多弟子食不果腹了,尚覺這就是風骨。最終呢?便只能年年不停想法子朝幾大世家要人,再擇優培養,順手將他們認為無大用的人就丟出去自生自滅。”
齊廣雲冷厲輕笑,眸中漸漸有痛:“他們甚至閉目不看,充耳不聞,狠下心不去想,被丟出去的那些孩子,是如何掙扎求生的。”
如今他自己也帶領著太史門的一個分支,手下千餘人需他想法子養活,自能體會手中錢糧拮据時不能讓眾人均而食之的無奈與痛苦。
可他不能容忍的是,那群老先生,他們寧願任事態一年年惡化,也沒有放手讓年輕一輩去徹底革新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