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門特製的連弩,無須太強臂力,只要準頭夠好,殺傷力極大。
而就索月蘿所知的訊息,傅攸寧的準頭,據說是在夜裡都能打香火的。
傅攸寧被誇得臉一紅,受寵若驚:“你若一把撕掉□□,說哈哈哈其實我並不是索月蘿,我都不會覺得奇怪……”
索月蘿認真地回視她,目光坦然:“據聞你曾在韓瑱和孟無憂面前,誠意十足地誇過我是美人,禮尚往來。”她這個人呢,就是喜歡不拖不欠。
傅攸寧哭笑不得地與她並肩出了演武場:“雖然,不太懂你這個處事準則,不過……挺可愛的。”
索月蘿口中那件事,不過是除夕夜的小插曲,她若不提,傅攸寧都快忘記了。
當日無宵禁,滿城歡慶新年。那夜她與羽林協同巡防,一路無事,孟無憂便拿她磕閒牙。笑話她除了繡衣衛官袍,竟沒幾件像樣的裙襦。又道她與索月蘿同為女子,著裝品味卻別如雲泥,諷她去請教索月蘿,人家那些漂亮的女式武服都是在哪家鋪子做的,讓她也去做些。
她習慣以和為貴,便只笑著回了句,索大人就算披個麻袋也是美人,不能比的。
沒想到,索月蘿的訊息來源竟如此強大,不過是毫不起眼的無聊細節,卻也被她得知,竟還記在心上了。足見索月蘿的名聲也是她自己一日日聚沙成塔掙回來,絕非坐地任花開、憑空就來的。
17。第十七章
傅攸寧與索月蘿還沒走出演武場多遠,尉遲嵐就拉著一臉寒冰的梁錦棠追了上來。
難得梁錦棠只是一臉隱忍不發,居然並未當場剁了尉遲嵐那隻爪子,也是奇觀。
她們兩人停下腳步,驚奇地看著這一幕。
“來來來,拜託梁大人,”尉遲嵐終於放開手,指著面前這兩名下屬道,“范陽之行,還請務必關照這兩名弱……女子。”
一個是曾把死士都審瘋過的弱女子,另一個是被人追殺幾百裡,受傷、中毒、失明後,還能獨自奔回來的……弱女子。
梁錦棠、傅攸寧、索月蘿均以同樣慈愛的目光看著尉遲嵐。
尉遲嵐也發現自己確實太胡說八道了,沒來由心虛起來,最後索性自暴自棄哈哈笑:“我就想說,你二人職位相當,若到了范陽遇有相持不下之事,就找梁大人定奪即可。”
“畢竟,他官比較大,就算做了什麼錯的決斷,他也擔得起責!”
原來是替她們找個背鍋的?尉遲大人果然仁愛治下,英明!神武!
索月蘿心領神會,難得客氣地向梁錦棠道:“那就多謝梁大人了。”她平日是狂妄些,可又不傻,自然明白一旦到了范陽,她強的長處並沒有太大用,背靠梁錦棠才好乘涼。
梁錦棠翻了個白眼,並不想說話。
傅攸寧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心道,春獵兇殘,連索大人都能為此低下高貴的頭顱。人,果然都是有很多面的。
索月蘿並不覺得自己這樣知所進退有什麼丟臉,只又向尉遲嵐疑惑道:“此次的陣容究竟是怎麼排的?”
“這梁錦棠就不說了。可羽林居然不是更強的韓瑱,而是宛如廢物的孟無憂?咱們這頭更可笑,若是你我同去,或你與傅攸寧同去,還算有點道理。少卿大人腦子被門擠了麼?同時出我和傅攸寧,他是想借刀殺人幹掉我們中的誰呀?”
“啊,這事麼,是這樣的。”尉遲嵐學著少卿大人的樣子,緩緩踱步,拿起腔調。
“索月蘿已有四年未參加過春獵了,是該去練練的;梁錦棠也去會會河西軍故舊同袍。至於,韓瑱與孟無憂嘛……唔,還是讓孟無憂去吧,上年被人打得抬回來,給個機會讓他將丟掉的面子撿起來吧。”
“那我呢?我又是為什麼要去?”傅攸寧對春獵之行倒是欣然接受,畢竟她的十年繡衣衛生涯裡,還一次都沒參與過,不免遺憾。她只是不懂自己為何會在名單裡。
“我不樂意去,就拿你頂上,湊數啊。”尉遲嵐乾脆利落的給了答案後,腳步輕快地走掉了。
就知道不會是什麼正經的理由。傅攸寧無言以對,心中默默地又把尉遲嵐拖回來揍了十八遍。
索月蘿對著尉遲嵐的背影翻了個白眼,拿手指戳了戳呆若木雞的傅攸寧的肩膀:“喂!你此前沒參加過春獵吧?還不快去準備?”
傅攸寧一頭霧水地扭頭看她,口中木然應道:“是要……準備什麼?”
“嗬?準備什麼?你說準備什麼?明日天不亮就得出發,這一走近半月,你旗下的人就放牛吃草啊?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