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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縮排自家佇列中,盡力讓小旗陳廣與武卒阮敏的身形與自己擋住眾人目光。她真的,絲毫沒想出這種風頭啊。

孟無憂見狀,心中忿忿叫囂,那不過因為傅攸寧是沒脾氣的弱雞!就帶得她旗下整隊人也弱雞!連鬧個事都不敢,沒有骨氣。

她那隊人若敢鬧事,他孟無憂頭一個站出來,十里長街敲鑼打鼓給他們送金字牌匾!上書“威武雄壯”!

他們敢嗎?敢嗎?!啊?

當然,他此時已基本算被梁大人禁言了。他相信,若自己再敢發出半個字的聲響,梁大人定會不吝畢生修為,一掌將他拍成渣,輕煙散入五侯家。

“十打一如何?北軍如何?河西軍又如何?”梁錦棠掃視全場,目光沉穩如山,“平日裡巡防、辦案,沒對上過強於你們的對手?若遇上十個這樣的兇嫌圍攻,你們會轉身就走?”

眾人聞言肅然。

自然是不會的。

“素日裡打交道的不多是亡命之徒?慫成這個鬼樣子,都是跪著求人被你們抓回來的嗎?春獵不過是演武練兵,兵器不開刃,□□無箭頭,這究竟是在怕什麼?”

“便是輸了,那又如何?哪怕你手中僅餘一塊石頭,能朝對方丟過去,也算你輸得光榮。”

“輸可以,但你們記住,流兵不如寇,潰兵即為賊。”

梁錦棠傲然站立在那裡,擲地有聲:“我與諸位,同赴此行,共勉。”

他的話在那一刻彷彿點燃了眾人日趨麻木的,身為武官的驕傲。

每個人都握緊手中的槍茅,重重點地。

那響悶然堅定的聲響只不過短短一瞬,卻是光祿府最威風凜凜的誓師。

傅攸寧躲在佇列中,遠遠偷覷著他,心中似有流火。

原來,父親將他教得這樣好。

原來,他比父親信中說過的,還要好。

心有萬丈長虹,與日月兮,齊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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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眾人大多從未聽梁大人一口氣說過這樣多話。

從前,光祿府眾人敬他,畏他,信他,因他是名動天下的光祿羽林中郎將,是光祿府中僅次於光祿少卿的第二號人物。因他赫赫功勳,少年得志,身手不凡……還面冷,心黑,手狠,脾氣壞。

卻沒想到,梁大人不嘲諷的時候,竟也如此風彩卓然,令人高山仰止。

場面既已被梁錦棠鎮下,尉遲嵐又可以接著說話了。

“梁大人,看來,咱們少卿大人與你有志一同,”尉遲嵐真是個不作會死的皮蛋,立刻又幸災樂禍起來,“恭喜你,春獵名單頭一位,光祿羽林中郎將,梁錦棠!那,接下來,若各位對名單有異議,儘可暢所欲言。”反正若真有人心堅如石地不願去范陽,梁大人應當很願意成全。

畢竟,重傷者可免嘛。哈哈哈。

見梁錦棠只是淡淡點頭便應了,眾人自然絕無異議,安靜聽尉遲嵐將名單念下去。

接下來被唸到名字的倒黴蛋們均無異議,除了武官的驕傲之外,眼下還有個更為重要的緣由——

在“就地被梁大人一掌打殘”跟“去范陽被北軍協同河西軍十打一的追上半個月”之間,腦子沒壞的人都明白該怎麼選。

“……光祿羽林左將,孟無憂。恭喜恭喜!”

連續兩年不幸中彩的孟無憂不知自己造了什麼孽,沉吟片刻後暗暗握拳,決定自明日出發時起,絕不離開梁大人超過三步。

“……繡衣衛總旗,索月蘿。保重保重!”

索月蘿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哦。”

“最後一位,”尉遲嵐收起那張手詔,石破天驚地道出,“繡衣衛總旗,傅攸寧!”

眾人領命,各自帶回。

傅攸寧慢半步咦了一聲,扭頭見索月蘿也滿眼疑惑地看著自己,忙求教:“索大人,請問少卿大人的春獵名單,是依據什麼選人的呢?”

索月蘿皺眉搖頭,也是一臉不懂:“羽林那頭既是梁錦棠與孟無憂,那咱們就該是我和尉遲嵐,或你和尉遲嵐,這才均衡吧?怎麼竟一口氣派出我們兩個廢物?”

“索大人,為了罵我一句廢物,把你自己也搭進去,這樣好嗎?”傅攸寧哈哈笑出了聲。

索月蘿不以為意地揮揮手:“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在范陽合兵這場合,我跟廢物也差不太多了。若你能帶上你那支小銀弩,大概能比我好過些。”

傅攸寧慣使的那支銀弩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