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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重的人:“三位大伯,我年紀小沒經過事,對這裡也不熟悉,水明也不方便,勞煩你們跑趟腿,去買副薄棺回來,我就這麼多錢了,你們就可著錢花了就行了,買一副棺材一身壽衣。”

那三人滿口答應,當下就出門去買棺材。

接著大傢伙開始商量墓地,這個倒不難,藏在楊水明爺爺的旁邊就是,緊接著抬棺材的人也選好了。

半個多時辰後,買棺材的人便抬回來了一副薄薄的黑漆棺材,壽衣也買了。然後是穿衣,入棺。根據這裡的風俗,楊奶奶的屍體至少要停放三天,所以今天不能下葬。葉木青不知是留下來等下葬後再走,還是過三天再來。她跟葉二郎商量,葉二郎不同意她留下來,一是她娘不知道他們要留下來,肯定會擔心著急;二是楊家根本沒地方住。

葉木青想了想也只得先回家去,三天後再來。

……

三天後,雪停了,但尚沒有化完。葉二郎仍舊陪著葉木青去水楊莊。楊奶奶在這天下葬了。葬禮簡單而冷清。沒有什麼哭聲,不相干的人不怎麼悲傷,真正悲傷的人已經哭不出來了。整個送葬隊伍安安靜靜的,只聽見鞋子踩在雪地上的咯吱聲。

楊奶奶下葬後,葉木青本來想讓楊水明跟著去她家,她家開著客棧,房子又多,他有地方住,到時幫著乾點活,想必她爹孃也不反對。但楊水明卻搖了搖頭,用手比劃說他要給奶奶守孝。還說她已經幫了他夠多,不能再連累她了。

葉木青看著他的眼睛說道:“那好,你就在這裡為奶奶守孝,等到守完孝,你就來縣城的北街找我,我帶到你去我家幫忙,我家開了個客棧,正要僱人呢。”

楊水明看著葉木青,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葉木臨走時,悄悄地席子下面給楊水明留了點錢。

快到家裡,葉二郎說他要去鎮上買點東西,葉木青說到做到,給了葉二郎三倍的錢,葉二郎一下子有了這麼多私房錢,樂得合不攏嘴。

葉木青目送著父親離開後,腳步緩慢在往家走。她不想回家,不想面對著平氏的試探和詢問,她的心裡壓儲蓄著一股沒有釋放完的悲傷,她就這麼一直在雪地裡走著。但她終究還是得回家,太陽落山前,葉木青不得不往家走,在村子東頭的空地,有一群孩子在打雪仗,他們跑著跳著笑著鬧著。這與剛才完全是兩個世界。一個充滿著悲傷和安靜,一個充溢著歡樂和熱鬧。

死了的就那麼去了,彷彿從沒存在一樣;活著的人還繼續活著,彷彿死亡不曾存在一樣。葉木青突然想起了陶淵明的那首輓歌:

向來相送人,各自還其家。

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

死去何所道,託體同山阿。

她在心裡默吟一遍,眼淚終於抑制不住地流了眼淚。越往家走,路上行人越稀少,葉木青肆無忌憚地流淚悲傷,將胸中的那股情緒全部發洩出來。

她一路走著,一路哭著,當路過朱家的別院時,她情難自禁地停住腳步,如果朱炎還在,不對,是張炎還在,她一定會上前敲門,跟他說說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可惜,連他也不在了。

葉木青佇立在張炎門前發呆,冷不丁地聽見喵地一聲,葉木青猛然回神,朝上一看,只見高高的院牆上站著一隻白貓,白貓與牆上的白雪渾然一體,要不是它叫,葉木青根本發現不了。

那隻白貓就是張炎以前的貓白雪,只是它比現在見時瘦了一圈,毛色也沒有以前鮮亮有光澤了。

白雪站在牆頭,歪著腦袋好奇地看著葉木青。

葉木青擦擦眼淚,向它伸出胳膊,貓遲疑了一會兒,才從牆上跳下來,葉木青蹲下來抱著它。

可能是白雪的出現對她有了慰藉作用,也可能是她把心裡的悲傷壓抑都發洩出來了,當她回到家裡面對家人時,她的情緒又恢復了平靜。

平氏一見了葉木青就迫不及待地一把拉過她,用質問的語氣說道:“木青,你說你這腦瓜是咋了?這麼大的事你都不告訴我?”

葉木青以為是她給楊奶奶買棺材的事暴露了,就以為是他爹說的,就用眼睛四處搜尋她爹。

平氏氣呼呼地嚷道:“我的老天,我直到今天才知道,原來那個朱炎不是朱家少爺,張威榮才是,老天爺,你這不是開玩笑吧。”

葉木青釋然又無奈地嘆息一聲,她娘到底還是知道了。

不過,瞞也瞞不住,她早晚都會知道的。

不過,這是誰告訴她的?

葉木青漫不經心地問道:“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