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部分

甩’?”

那次去榮飛家,趙愛華也被拖去了。所以也算見證人,見張昕有些惱怒,趙愛華也就不再談論這個話題。

榮飛卻回到張昕腦子裡,晚飯的時候不由得琢磨起和榮飛的故事。張昕承認,榮飛不令人生厭,相反,他極為隨和,善解人意。靦腆中不時流露出對自己的傾慕。主要的問題出在他的家庭,那次算是對他的重要考察,因為她家裡獲悉了榮飛的存在。她在市教育局任職的母親對她說,你上大學了,和高中時不一樣,和男孩子來往我並不反對,一是要自重,二是要了解對方。他既然是你的大學同學,學歷上沒有什麼問題,家庭呢?你還是個孩子,對家庭的重要性不曉得,如果沒有個好家庭,哪裡還能談什麼幸福。接著母親舉了舅舅的例,因為舅媽家是農村的,經濟上的負擔極重。舅媽的工資一大半需要接濟她的父母弟妹。

舅舅的困苦她是知道的,所以母親的慎重打動了她。她動了個心眼,“勾引”上同寢好友趙愛華去了趟榮飛的家。和自己家相比,榮飛家的經濟條件實在是太差了,全家擠在一間十幾平米的平房裡,廚房與臥室隔了好遠,家裡沒有一件值得一提的貴重物品,說個家徒四壁也差不多。雖然像他家這樣的人家在北陽比比皆是,舅舅也未必比他家好,但實際情況還是讓她徹底打消了與他繼續交往的念頭。她不知道,她所處的時代正是精神向物質轉變的時代,很快,物質將徹底擊敗精神。張昕拒絕榮飛內心少許的內疚放在三十年後絕對是心靈美的代表。

可是現實中的張昕總在心裡橫著一根刺,那根刺就是榮飛。

第七節飯店的夢想

工業學院西門外新開了一家麵食館,五角錢一大碗,差不多可以吃飽了,味道絕對超過了食堂的“豬食”。飯店原是學院勞動服務公司開的飯店,生意一向清淡,隨著政策的放開,今年夏天將一間20平米大小的鋪面租給了個體經營者。租賃者是一對北新來的夫妻,待人熱情,量也給的足,因此很快成為男生們的最愛,只是囊中羞澀,即使是五角錢的大碗麵大部分人也吃不起,只能偶一為之。

中午下課後,榮飛請魯峰吃麵,沒有叫李建光等人。

魯峰有些奇怪。榮飛跟李建光的關係比自己鐵的多,為什麼單叫自己。魯峰是南人,對北地的麵食總是排斥,偶而吃上一頓是可以的,常吃就不願意了。既然榮飛相邀,欣然答應。最後一節課是材料力學,老師因事未來,只能上自習,榮飛對魯峰使個眼色,二人離開教室直接到了小麵館。

店主是一對夫妻,三十歲上下的女主人白胖白胖的,很富態。僱了個小姑娘跑堂,十七八歲的樣子,很瘦弱。

“給幾張餐巾紙。”坐到油膩膩的桌子旁,榮飛皺著眉頭。

“你要啥?”老闆娘沒聽清。

“哦,二碗麵條,再給幾張衛生紙擦擦桌子。”榮飛指指油膩膩的桌子,用地道的北新方言說,“大嫂,我給你個建議好不好?”

“你是工學院的學生吧?有啥好建議?”聽著家鄉的方言,老闆娘感到親切,“喂,小夥子,你是北新人?”榮飛微笑著回答,“我媽是北新人,我也算半個北新人吧。”“哦,是這樣。你們都是有學問的,說說有啥建議?”此時客人不多,老闆娘給了榮飛一張舊報紙,榮飛將報紙鋪在桌上。“飯店生意的好壞取決於客人的多少,客人憑什麼光臨呢?除了飯菜經濟實惠味道鮮美,主要是環境。哦,就是吃飯的桌子,凳子,餐具,服務員的衣著以及飯店的佈局------”老闆娘半懂不懂地聽榮飛說,“比如你這個桌子就比較髒,除了我們這些窮學生,上層人士是不來的,應當買一些新傢俱,即使不換也要洗乾淨。桌子上要有衛生紙,這個名字不好,應當叫餐巾紙,還要有牙籤。服務員呢,要穿的精神一些,手一定洗乾淨,指甲要常剪。最重要的是要熱情招呼客人,客人進來先上茶,然後遞上菜譜。不要光賣面,菜的利潤比麵食高几倍。客人要了菜就會要酒,酒的利潤更高-----這兒要裝個電扇,夏天就會攬到更多的客人------”

“哎呀你家是開飯館的吧?說的真好。”老闆從廚房撩簾子出來,“我倆就會做個麵食,其他的不會啊。”

“小菜不需要多高的手藝,炸個花生總會吧?要不我來給你幫忙?”

“你會做?”

“會一點。我會川菜,就是四川菜,很好吃的。”

“咱這兒沒人喜歡四川菜,辣死個人。”老闆疑惑地說。

“準確說是麻辣。”榮飛怎麼能告訴他,感覺到幾十年後大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