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額首:“對,戰爭一日不結束,臣子家裡鋪上浪費就是打聖上的臉面。”
賈母聞言嘴角直抽抽,眼眸在迎春面上盯了幾眼,方道:“如此一來,你林妹妹事情如何呢?”
迎春一笑:“林妹妹的事情不耽擱啊,也跟三妹妹一般處理,老祖宗您先請求太后賜婚,然後,先小定也可以,等到明年小定大定一起辦理也可以啊!”
賈母聞言眼眸一亮:“明年?明年年成好?那,”賈母不敢多言,直把拇指往南面翹了翹。
迎春知道賈母這是繞回去方才問題,卻是笑而不答,把話岔開了去:“林妹妹婚事老祖宗只管放心去求太后娘娘,只是這些日子太后娘娘老累得很,就定於著上元節吧,還有一層,為了讓太后娘娘賜婚賜得名正言順,讓林妹妹參加元宵節捐贈吧,那時候,太后娘娘就可以以恩顧老臣遺孤名譽賜婚,或者還可以賞賜個玉如意什麼的,那就萬無一失了。”
“所以,讓林妹妹拿出一件前朝字畫,或者孤本棋譜字帖來,以林姑父名譽捐贈義賣,這樣子效果就更好了,看今後會還敢齜牙,那林妹妹父母雙亡來說事兒。”
鳳姐咬咬唇瓣,低頭長嘆一口氣:“嗯,如此最好了。”
迎春蹙眉:“除了什麼事情麼?”
鳳姐額首:“就是我二叔,我堂妹原本許了史家,而今史家在平安州害了事兒,保齡侯被下了大獄了,忠靖候拿了全家性命作保,並且審決。史家來求你哥哥,去往皇上面前保本,你哥哥剛剛襲爵,能有什麼本事呢,所以,咱們只是答應而後在錢財上頭支援史家,無論如何,幫他們把日子過起來,史家舅爺就惱了,嚷嚷要退親,說她們史家忠貞之後,不跟蛇鼠兩端之人做親家,又說了許多戳心窩子的話,還把大老爺拿出來說道,說是從前他替咱們大老爺撕鋝多少事,如今,他們落難,咱們不管了。”
鳳姐說著話,眼眸在賈母迎春滿上飄來飄去,又怕迎春不愛聽,又怕賈母護衛孃家。
所幸賈母只是面色難堪,並未發作,鳳姐這才繼續言道:“二叔這才打上了寶玉的主意,想要親上加親。”
賈母鼻子裡哼一聲。
鳳姐再次低了頭:“我大伯母是不贊成,我二嬸子沒法子,便來求我,讓我正月十二進宮會親,一邊帶上二嬸子母女,向賢貴妃奶孃娘求情賜婚。”
迎春頓時了悟賈母為何連鳳姐也惱上了,擱誰也要生氣,賈母就一個外孫女兒,且她一半的心思也是為了寶玉,如今倒好,王家人一茬接一插來跟她打擂臺,還要鼓動鳳姐反叛,泥巴老爺也有三分土性呢!
迎春在心裡默了默,追問賈母:“上一次咱們跟太后娘娘是否提說過林妹妹的事情?在碧雲寺?”
賈母額首:“是說過,當時太后娘娘看三丫頭,召見她姐妹幾個,林丫頭沒去,太后娘娘很是誇讚幾句,我當時就順口帶了一句,太后娘娘還說了,親上加親,原是好事兒。”
迎春一拍手:“這就成了,老祖宗彆著急,我明兒的空就跟大姐姐通個氣兒,大姐姐最明白道理,必定不會跟太后娘娘拗勁兒。”
回頭又看鳳姐:“鳳姐姐回去直跟王家嬸子說,太妃出孝之前,宮妃不許會親,等到四月的時候,咱們這邊已經大事成就,她再進宮也晚了。”
鳳姐聞言十分感激:“多謝德妃娘娘成全。”
賈母聞言面色緩和了:“嗯,這個主意不錯。”
一時到了申時,誥命該出宮了,賈母鳳姐這才依依起身,鳳姐給迎春留下兩個荷包,卻是一疊銀票,俱是十兩二十兩五十兩百兩的銀票。再有便是迎春私產的明細賬簿,迎春直接丟給自己管家婆子綉橘收藏。
綉橘司棋杜若幾個一看之下,齊齊咬了舌頭,卻是迎春的資產比去年犯了三番,已經直逼百萬兩了。
迎春也被他們一驚一乍逗引得興趣大漲,招手:“數字寫在哪兒,只給我瞧瞧也高興高興。”
綉橘激動地眼圈都紅了,手指賬簿指尖發顫:“在這兒呢……”
迎春聽見她的抽泣聲,伸手在她額上一敲:“這是好事兒,哭什麼?哦,我記得了,我早說過了,你們的嫁妝都在這裡頭呢,百取之一是多少呢?綉橘丫頭因為發現嫁妝越來越多了,所以,就興奮的哭了呢?”
綉橘抽抽鼻子,淚水直打轉:“姑娘啊,奴家哪有,奴奴不過想起當初在府裡,廚房那些老虔婆子,因為司棋不肯給他們二百錢孝敬,就不給姑娘加餐,姑娘不過是不舒坦,吃不下油膩,想吃一碗貓耳湯而已,他們就敢索要二百錢呢,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