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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為意氣拼命。

張豐出了密室,到衛生間摘下“浴桶”到河邊提水,走到廚房門口看到當作飯桌用的土臺上放著一大碗粥,便走過去低頭吸了一口,冷熱正好,於是放下水罐站在那裡把粥吃完,把碗一起捎上往河邊去。

半路上,碰見洗碗回來的張裕,張豐見他神色有些不對,正要問,張裕湊上來對她說:“姐,我剛才看見昨晚那兩個人了?”

“在哪裡?”張豐也緊張起來,密室的出入口她還沒封呢!

“在河對面,往村子的方向去了。”張裕向左後方指了指。

“哦。沒事,你拾柴去吧,不用擔心。”張豐鬆了一口氣,既然在河對面,看來是不會再來了。

張豐打了水送進密室,對朱挽說:“你擦一下身吧,把髒衣服也換一下,這兩件是裕兒的衣服,雖然短卻很肥,你暫時穿一下吧,你的衣服我馬上幫你洗出來,半天就能幹了。”

“麻煩你了。”朱挽說。

張豐退出來,心想也不知他到底傷得怎麼樣,要不要去西市買點藥回來,這時裕兒正拐過山角,張豐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有出聲叫住他,——等下看看再說吧。

張裕走後,張豐也開始工作,她今天要經陶胚掛釉。倒了半盆水,撒進粘土攪勻,然後加入石灰……石灰!原本有些心不在焉的張豐眼睛一亮,忽然想起以前看過的一部電視劇裡的情節:一個當兵的小子在江湖遊醫的手上買了一包傷藥,一個郎中看了之後告訴他那不過是在瓦片上焙過的石灰粉,當兵的大呼上當,非常氣憤地罵遊醫是騙子,郎中卻說那遊醫也不算騙人,因為那東西確實能夠止血。她當時覺得非常驚奇,還上網搜了搜,才知道石灰竟然是一味中藥,不僅可以外用,還可以內服,不過具體用法她卻不記得了。

不然就用這個試試吧!雖然不太保險,卻勝在簡單方便,去西市買藥的話,既耽誤工夫又要花錢還不說,家裡放著一個被追捕的傢伙她也不放心讓裕兒一個人在家,而家喜家安如果這個時候來陪裕兒,那就更讓人不放心了。

不過還得問問朱挽的意見,如果他覺得不靠譜,不肯用,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張豐走到衛生間門口,仰著頭向上面問道:“朱挽,你洗好了沒有?”

上面沒有立刻回答,頓了一下才聽朱挽說:“洗好了,衣服在洞口外面。”

對於張豐對他的稱呼,朱挽有些接受不了,原先稱公子,雖然不倫不類的,但總歸是尊稱,現在不用尊稱也就算了,好歹叫聲大哥總是應該的吧?居然直呼其名!

“哦,知道了。”張卻對朱挽的鬱悶一無所覺,“哎,我聽人說焙過的堊粉能止血,我這裡正好有堊粉,你要不要試一試?”

上面靜了一下,然後就聽朱挽說:“那就試試吧。”

“哦,你等一下。”

張豐生著火,在陶片上放了一些石灰粉烤了一會,也不知道需要怎樣的火候,只能估摸著來,焙好之後用碗盛著來到密室門口。

朱挽伸手來接,張豐問:“哎,朱挽,你傷在什麼地方?”

“背上。”

“哦。那,我幫你包紮吧?”

“不用,你一個女兒家,不方便,我自己來吧。”

“背上不要緊,我幫你吧,你自己才不方便。”張豐說完鑽進密室,只是背上而已,她可以幫忙。

朱挽有些窘,不過主要並不是因為張豐是女孩,張豐瘦瘦小小又光著頭的樣子,實在不容易讓人想到男女之防,朱挽主要還是因為自己身上的衣服太不合體。

張豐看見他短袖短腿像個倭寇似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她讓朱挽背轉身,就著洞口的光線檢視他的傷勢,就見一條長長的傷口趴在他的背上,顯得很猙獰,傷口的深淺她辨別不出,不過現在已經不再流血了,可傷口周圍卻很髒,顯然朱挽擦身的時候避過了那裡。

“你等一下,我去拿些涼開水來,先把傷口清洗一下再上藥包紮。”張豐說完返身鑽出去了。

“唉——,算了吧,”朱挽說,見張豐根本不理他,便放低了聲音嘟囔道:“真麻煩,一個叫花子,也不知道哪來這麼多講究。”

張豐很快就回來了,跪在朱挽身後用一塊乾淨的舊布蘸了水仔細地擦洗傷口上的汙血,朱挽雖然有準備,仍然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疼吧?我在水裡放了點鹽,這樣雖然比較疼,傷口卻不容易發炎,你忍忍啊。”

張豐語氣雖然輕柔,其中卻沒有任何安撫和同情的意思,朱挽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