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當天晚上,以及後來的許多夜晚,他猜想自己或許造成了傷害,但當時他不這麼想;他想象不到自己正危害著一切,反而對她遲遲不作答而感到不耐煩。他忽然覺得很累,平日熟悉的診所顯得很陌生,自己彷彿踏入夢境之中。護士
一九六四年(5)
用她那雙難測的藍眼睛仔細地觀察他。他回應她的注視,眼睛眨都不眨。最後她終於點頭,動作輕微到幾乎看不見。“雪下得真大啊。”她低下頭喃喃自語。但到了早上十點,風雪開始減緩。一片沉靜中,依稀聽得見遠處剷雪機的聲音。他從樓上窗戶看著護士敲掉車上的積雪,開著粉藍的車子駛向潔白的世界。寶寶藏在她旁邊車座上的箱子裡,箱裡鋪著毛毯,寶寶睡得正香。醫生看著她左轉,駛向街上消失無蹤,然後回去坐在他的家人身旁。他的妻子睡著了,金髮散落在枕頭上,醫生也打了幾個盹。醒來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