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策馬奔回關內。
入關後,並未停下,直直的往於諾所住的大營處衝了過去,奔至大帳外,於諾脫力般從馬上載了下來。
白霖飛心中急,知那一箭傷得不輕,她撐到此時已是不易,心中卻是暗歎,這樣的女子,即使再堅強,也終是個女子。
昏迷中的於諾,手卻緊緊的拽著白霖飛的衣角,不肯鬆開。
“諾兒,”將於諾放至榻上後,白霖飛的眉眼間滿是心疼,此時的於諾就如那日將她從河中救起時的模樣,微蜷著身子,緊緊的拽著手中的一樣東西不肯鬆開,那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寂寞,又有誰人能懂得?
白霖飛抱緊於諾,在她耳邊輕聲道:“諾兒莫怕,我在,一直都在。”
輕聲細語,溫軟綿長,於諾微蜷的身子顫了顫,下意識的緊貼著白霖飛,當觸碰到傷口時,好看的眉輕輕的皺了皺。
過了許久,白霖飛才輕輕鬆開懷中的於諾,撕開於諾肩上的衣物,開始清理起沒入在肩胛骨內的小箭。
那支小箭,從正面穿入,霸道的力道生生刺穿了於諾的肩胛骨,箭頭在肩胛骨後側露了出來,而箭身則深入肩胛骨中。
白霖飛倒吸了一口氣,隨之眉頭也緊皺了起來,需要將身體中的小箭取出,無奈手頭又無工具。
韓武揚早已傳來了軍醫在營帳外候著,見白霖飛緊皺的眉頭便知道於諾傷得不輕,揚手讓炎行將軍醫喚了進來。
軍醫剛一進門,韓武揚便厲聲道:“不許把諾姑娘受傷的事說出去。”
軍醫是個留著小鬍子的一老頭,在大軍中行醫多年,醫術雖不及宮中的御醫,但在處理傷口上還是有一套本事的。
聽罷韓武揚的告誡後,快步走到榻邊,只是掃了一眼於諾肩上的傷口,神色便凝重了起來:“啟稟太子殿下,諾姑娘肩上的傷傷得太重了,箭矢沒入了肩胛骨內。”
“別那麼多廢話,只管給我治!”一直都是好脾氣的韓武揚再也忍受不了軍醫的囉嗦,將全部的怒火發在了軍醫身上。
可憐的軍醫,抖了抖他的小身子,小聲道:“回稟太子殿下,卑職…治不了…”
“你敢…公然…拖出去…”
“且慢。”白霖飛出聲阻止道:“諾兒的傷我來治,想借軍醫的器械一用。”
“這麼重的傷…你…”軍醫老頭遲疑了下,看白霖飛一介書生,年方不過雙十,不禁微微搖了搖頭,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趕緊借,廢話那麼多作甚麼!”韓武揚強忍著怒火,低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