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見幾分真心,“但是日復一日,我發現她不僅是刻薄,是偏心。”
“沒多久,二叔娶了柳氏,我嫁過來許多,甚至生下長子嫡孫,也沒見她給我幾個笑臉。柳氏剛嫁過來,就拿了管家的權,只要我一提管家的事兒,老夫人便心口疼得讓我去伺候著。”靖平侯夫人也有此一問,“我也不明白,人為何可以偏心如此。”
人為何可以偏心如此?
不僅靖平侯夫人想問,太子、朱承清這些人何嘗不想問。
天下父母,大抵都是偏心的,但是像這些人一樣偏執的讓人難以接受的,實在是超出正常人接受範圍。
“夫人這些年來,著實辛苦了。孝道一詞,壓得許多人直不起腰。”朱承瑾很能理解,這世道,講理的人一般都打不贏無賴,對付無賴就不能死板的恪守規矩。
這鴛鴦戲水的荷包,被崔然收了回去。
靖平侯夫人回家則是另唱了一出好戲,甚至還帶上了郡主跟前得力的丫鬟,舌尖嘴利的滿堂和持重穩妥的珠玉。
這二位低眉順目,但是楚老夫人也要客氣客氣,太后宮裡出來的人,身份平白就尊貴一層,如今也不知道被兒媳帶來家裡做什麼。
靖平侯夫人回了府,帶著滿堂珠玉在靖平侯府老太太的院子裡站著回話,滿臉惶然之色,強自鎮定道:“母親,鳴兒闖了大禍了!”
楚家老太太正帶著柳氏和柳鳳鳴在院子裡曬太陽,祖孫三代和和美美,猛然聽到這話,手一抖,“什麼?你好好說來,闖了什麼禍,鳴兒一天都在家裡,她能出什麼事兒?”
柳鳳鳴美目淚盈盈,“這是怎麼回事,我的命怎麼這麼苦?”
靖平侯夫人為難道:“還是……”看了一眼滿堂珠玉,“還是由郡主身邊的人說吧。”
滿堂和珠玉施了一禮,滿堂道:“老夫人,那香囊荷包是柳小姐親手做的吧,沒有假手他人?”
柳鳳鳴道:“自然是我親手做的,難不成荷包有什麼問題,可是……可是那荷包,姑母也是看過的,還找人驗過毒,是沒問題的呀,老太太……”
老太太道:“沒錯,我也在,一起看著荷包驗毒呢,還有人證。”
“郡主並非是中毒,若是郡主有了損傷,難道只是我們兩個丫鬟前來嗎?那就該皇上、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派人來問罪了。”珠玉接話。
滿堂一唱一和,“可是這世上,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消受得了這些花的,我家郡主一聞,不僅喘不過氣來,身上還起了許多紅疹。幸好府內有太醫,說是郡主不宜接觸這些‘來路不明’的花草,誰知道有哪一樣,會傷到郡主呢?柳小姐,奴婢們勸您一句,郡主是千金之體,入口、用的東西,那都是仔細再仔細的。”
滿堂珠玉簡直要氣死了,楚家老太太和柳氏都看過那荷包,難不成是眼睛瞎了看不見鴛鴦戲水的圖案?若是看清了還送來,到底是何居心?自家郡主還未過門,人家這兒就巴巴捧著未來姨娘呢!
簡直是混賬至極!
“郡主是金貴人,難不成我們鳴兒就是賤婢,那東西誰用都行,怎麼偏偏郡主用了就出了問題。這荷包,可是老大媳婦送去的!”楚老夫人何其精明,瞬間就把責任推給了靖平侯夫人。
靖平侯夫人只喊冤:“我兒與郡主定下了親事,我為何要害郡主呢?難不成母親認為,在我心裡,陷害鳴兒能搭進郡主的安康?”
“母親斷不會如此行事。”男聲低沉醇厚,聽得柳鳳鳴心裡一蕩,隨即一緊。
楚清和已然踏進了院子,他是習武之人,冬日也不曾著厚重皮毛,衣衫勾勒勻稱身軀,光華內斂,眸風所到之處,均颳起一陣冷風。
楚清和是楚家老太太先請來的,為的本是見見柳鳳鳴,誰知道正巧遇上這事兒。
滿堂珠玉又給楚清和見了禮,楚清和問道:“郡主身子如何?”
滿堂看了一眼珠玉,珠玉笑道:“世子爺不必擔心,府裡鄭御醫在呢,郡主如今已好了許多,只是紅疹未退,還有些憋悶。”
女人之間的招數,頭痛、胸悶,查不出,說不明。這還是蘇修儀教朱承瑾的,有招不用,豈不是傻子?
楚清和眉頭緊鎖,眼裡盡是擔憂之色。
靖平侯夫人看的心裡猛翻白眼,傻兒子,傻兒子。平時看著聰明的很,行軍打仗也沒如此啊,真是——傻兒子啊。
☆、第一百四十一章、聽說你愛繡花
141靖平侯夫人的傻兒子還在追問景豫郡主身子如何,滿堂珠玉嘴都要解釋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