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貴妃膝蓋跪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委屈的都不行了:“皇上本來已經做了決定,為何皇后非要苦苦相逼,澤兒,澤兒已經知錯了,為何還要重罰,臣妾不服,皇后娘娘未免太過不仁不慈!”
“恪貴妃,”太后悠悠開口,站定在賀氏身前幾步,“恪這個字,是當初皇上和皇后給你挑的,目的就在於讓你緊守本分,如今看來,你仍舊是這麼不懂規矩。”
“這是宮門大殿,也是你一個宮妃進進出出,隨意踏足的地方?還學著皇后跪諫,”太后絲毫不客氣,“皇后是一國之母,更何況此事皇后無錯,你又是什麼身份,後宮嬪妾。若是中宮不仁,焉能容你活到現在?賀氏,你還真是十年如一日的,不長腦子!”
賀貴妃許久都生活在太后的威嚴之下,聽太后這麼說,回道:“皇后可以來,為何臣妾不能來!難不成就讓臣妾眼睜睜看著澤兒受苦嗎?”
“貴妃娘娘,受苦受罪,也是齊郡王……”昭華頓了頓,粲然一笑,“瞧我這嘴,說錯了,也是勤思郡王,自己個兒自作死受。您真要怪罪,不如怪怪給劉家人買官銀子的劉側妃,還有將此事捅到九門提督處的,您的好兒媳吧。”
太后明白,皇帝先出來,其實是怕她直接讓人把賀氏拖下去打死,還得給兒子一點面子,“恪貴妃賀氏,不守宮規,汙衊皇后,並無悔過之心,著降為昭媛。”
昭媛,還不算太過分,皇帝能接受,道:“恪昭媛,還不謝恩?”
“嬪妾不服!”
皇帝生怕她再惹老孃不舒服,“還不講恪昭媛帶回景福宮,你們這些奴才都是幹什麼吃的!”
恪昭媛就這麼被強制的捂上了嘴,送回宮中。
寵冠後宮,向來是后妃第一人的賀貴妃成了昭媛,得寵的四皇子齊郡王成了勤思郡王,還要將家財捐出。
這一次,太子與周皇后贏了。
同時這也宣告著,太子一系,與四皇子一系,正是拉開了爭鬥的序幕。
往後如何?
太子走在寂靜宮道上,屬於小孩兒的跳脫又被磨去幾分,剩下的只是更要沉穩又帶著幾分陰鬱的眼睛。
往後如何,各憑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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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魏蘿坦言
周皇后歇息完了,不能一直留在乾清宮裡待著,回了自個兒的正陽宮。
昭華道:“母后歇息吧,女兒在這兒守著。”
“不,還有事兒呢。”周皇后叫來顏庭陸,“恪貴妃被貶為昭媛,皇上卻沒說仍舊按著貴妃的儀制,既然如此,咱們也別太客氣,去將景福宮中一些違制的東西全數收回,宮女僕從,按著昭媛該有的給她。”
這麼一段話說下來,再加上今天跪諫體力透支,周皇后臉色十分不好看。
昭華不無擔憂,“母后,您感覺如何?”
“老樣子,不必擔心。驥兒一會兒說不準就要過來,”周皇后閉上眼,靠在床頭,遮去眼中思量,“就說我睡了,讓他去跟你父皇請罪,你也別在這守著,這裡有顏姑姑足夠了,你去一趟壽康宮,送景豫出去吧。”
“女兒知道。”
昭華也沒讓弟弟跑這麼多路,派人中途截住太子,傳達了周皇后的中心思想。
太子答應的很爽快,他心中非常愧疚,自己沒聽周皇后的話,害的母后受苦,更恨得也非賀貴妃母子,而是皇上。
若不是皇帝縱容賀貴妃一系,哪會有今天的事兒!
面上還是不露聲色,乖乖去認慫。
昭華在太子一把辛酸淚跟皇帝抱頭痛哭的時候已經到了壽康宮。
太后也有些疲累:“昭華來了,正巧,你送你妹妹出宮去吧。”
朱承瑾與昭華攜手出門,二人帶的侍女都不多,只一兩個心腹。
昭華道:“母后覺得,這案子既然我們倆也插手了,以後接觸政務的時間只會更多,弟弟還小,長姐任重。”
跟太后的意思差不多,朱承瑾道:“皇祖母剛才正提到你的婚事,你自己如何打算?”
“到底是訂了親的人,也開始關心起我的終身大事啦。”昭華打趣,滿意的看到朱承瑾面上羞紅。“放心吧,母后有安排,我看那意思,怕是想要周家尚主。”
周皇后的母家,向來是勤勉克己,出不了什麼十分紈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