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摒退侍女,二人之間暗流湧動,散著絲絲寒氣。
朱承清能把丁側妃說動,讓自己姐姐無法進宮,自然有後招。“郡主,敢問一句,您與二姐親近,是為王氏,還是為津北侯府?”
“這與三姐姐並無關係,若是三姐姐只問此事,那到此為止罷!”
朱承清並不氣餒,微笑應了,轉了個話題,“郡主想必正氣著,您費了心思,想扶二姐與王氏起來,偏偏她們娘倆兒被丁側妃握著把柄,不肯信郡主,反而還想再試探一二。”
朱承宛變化這麼大,朱承瑾知道肯定是丁側妃說了什麼威脅的話,卻不知道這個“把柄”到底是什麼。沈王妃留下的一個個婆子,都是再規矩不過的,不會拿這些事汙了小主子的耳朵,太后身邊的人也不太清楚,如今聽這話,朱承瑾再冷靜自持,也忍不住好奇一二:“我也正想知道,什麼把柄竟讓她們母女諱莫如深。”
朱承清道:“不是什麼大事兒,郡主氣度胸懷遠非常人,側妃娘娘和二姐是拿著自己心比您的心,才覺著郡主會在意。”她是真的相信郡主大度,剛回府的時候被她那麼頂撞,也不見郡主給她使臉色整治,或是耍陰招,只是沒有那麼熱絡罷了。“這事兒呢,要是被我說破,不論郡主怎麼想,側妃娘娘日後想必是沒了二姐把柄了,少不得怨恨到我身上。王氏原先,是先王妃娘娘身邊侍女,那時候王妃娘娘身懷有孕,府裡侍妾眾多,先王妃娘娘最為寬善,不會拿著自己侍女綁著王爺。可是有些侍女,心大了,這才有了府裡的王氏。王氏當年也是得了一段時間的寵愛,又是先王妃的陪嫁侍女,體面得很,本也是能落個庶妃之位。可惜,先王妃那段時間憂慮過多,以致小產,雖非王氏所為,但是也有這一層因果在裡面,您想必是先對她們說了先王妃情面,她們才料定郡主不知道當年的事兒,就想借您的手往上爬,殊不知丁側妃不會坐視她二人攀上好富貴。”
如同她想的一樣,景豫郡主完全不見震怒顏色。
朱承瑾是真的沒什麼感覺,王氏是沈氏身邊人,如果沈氏的孩子是王氏弄沒得,依著沈氏手腕心機,一個小小侍妾,還能有命活到今日還有個女兒?當年王府的風波詭譎,由此事可窺見一二。
朱承瑾摩挲著腕上瓔珞,道:“三姐姐如今把這事告訴我,我也不會帶你入宮,甚至我不動怒,說不得日後我還是會一樣對待宛姐姐,你還得被丁氏記上。看三姐姐行事,不是笨人。”有什麼事兒趕緊說了吧。
朱承清先迎來了繼續和郡主說話的機會,直奔主題:“郡主,前事不提,我只想勸郡主,須得好好考慮。宛姐姐是您的姐妹,難不成津北侯府不是您的表兄嗎?”
朱承宛的身份,始終是一根刺。她生母日後即使成了庶妃,側妃,也改變不了生她的時候是個奴婢的事實。朱承清卻不同,她不僅是庶妃之女,養在側妃身邊,而且還有個頗有勢力的外家。
張庶妃原本也是命不好,她是家中嫡女,可惜家裡沒什麼勢力,所以才會只做個庶妃,甚至案發時候還要被府裡這群女人推出來當替罪羊。但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張庶妃的親哥哥,不知道是被妹妹的死刺激還是怎麼了,突然奮發圖強,第二年科舉殿試,雖沒拿下魁首,卻靠著勤勉機靈,入了皇帝的眼,如今朱承清這個親舅舅,已經是正三品的刑部右侍郎了。若是她舅舅早幾年坐上這位子,張庶妃定然不會死,甚至升為側妃,也是有的。
比起朱承宛生母王氏奴婢出身,朱承清的確算是正兒八經王府貴女了。
她的話也點在了朱承瑾心上。
津北侯夫人想借著和皇家聯姻表明忠心,甘願娶王府庶女。可是庶女之間,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朱承宛是姐姐,難道津北侯二公子不是朱承瑾的表兄?為何朱承瑾要入宮,為朱承宛生母王氏提分位?說來說去,還是王氏身份太低。
朱承清身份高,但是朱承瑾只覺得這人太懦弱,如今看來,有勇有謀,還足夠狠心,更有一個強勢的舅舅,做正室夫人是沒問題的。
朱承瑾到底沒一口答應下來,道:“三姐姐今日與我說了這麼多,不怕側妃娘娘為難,側妃娘娘這麼盡心為你謀劃,想必你也有著把柄在她手中,她才敢放心用你。”
“郡主說的不錯,不過那把柄,卻是我親自遞給側妃娘娘的,我若不蠢,哪還有命在呢?雖說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但是這個機會乃是天賜,郡主也別怨我心太狠。滿府的人,哪有一個無辜。側妃娘娘無辜嗎?兩位庶妃娘娘手上沒有人命?王氏只是身份低了些,郡主難道就萬分相信,她權柄在握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