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記著是在朱承宛面前,給朱承清留了面子。
朱承清半點沒有被甩開的難堪,依舊柔弱的彷彿經不得風吹,垂首應是。
母女二人一拉一扯間,朱承瑾已經進了屋了,眼風一掃丁側妃,就像平地颳了清清涼涼的一陣風,讓人背後發麻。丁側妃明白自己已經是遲了一步了,急忙站起來,還沒來得及行禮就被朱承瑾一揮手免了。
朱承瑾道:“我來是看宛姐姐病情如何的,側妃娘娘別多禮了,撿著正事兒說吧。”
丁側妃見郡主沒先給一個下馬威,心裡更為忐忑,道:“妾身也不懂,只聽著大夫說要靜靜調養幾日,日後沒什麼大礙。”
日後沒什麼大礙,若是現在不靜靜的,日後就未必了!
朱承瑾即使內心憤怒,也不會流露在這二人面前,似笑非笑,沉靜無波,就足以讓這母女二人心裡打鼓許久了。她關注的是面色蠟黃的朱承宛,來到床前,只問一句:“宛姐姐今日病的如何?”
朱承宛眼皮顫了顫,嗓子裡像噎著一團棉花,“郡主……我,我今日怕是無法入宮了。”
朱承瑾居高臨下,表情未變,仍舊問道:“且不說進宮的事,只談姐姐今日,是微恙,還是病重無法起身!”
朱承宛驀的落下一滴淚,打溼了淺紫色的衣衫,道:“郡主別問了,是我無福,我的確是……”想到丁側妃的眼神,狠心道,“病的起不來身,無法行禮,還望郡主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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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朱承清
“宛姐姐說什麼恕罪呢,你只不過是病了,哪裡來的罪。”朱承瑾站在床邊,丁側妃和朱承清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朱承宛卻能看到,郡主眼中分明是對自己的失望,她忍不住抖了抖。
朱承瑾不知道朱承宛緣何被丁側妃拿捏至此,但是這樣的朱承宛,無疑和朱承清一樣,經不起事。“宛姐姐好生休息,別多想。今日不巧,日後我再與宛姐姐一道進宮,給皇祖母請安。”算是寬慰,不算是許諾,“宛姐姐這兒,側妃娘娘多費心,進宮的時辰誤了不好,我就先走了。”
丁側妃怎麼能眼睜睜看著朱承瑾就這麼走了,忙道:“郡主,郡主,既然宛丫頭病了,不妨帶上清兒,總歸都是太后娘娘的孫女,太后娘娘見到只會一樣歡喜。”
朱承瑾婉拒:“清姐姐還是留下,給側妃娘娘幫忙吧。”轉身就走,不給這些人挽留機會。
“郡主且慢!”
這一聲是朱承清叫的,著實把朱承瑾嚇著了。倒不是聲音多大,而是在場所有人都覺得,平時怯懦的小姐,說句話都要喘不上氣一樣,居然能喊出這麼利落的一句話。
丁側妃看著周圍人一臉被驚嚇的模樣,心裡涼涼想到:要不是這丫頭早上對我說的那番話,我還仍舊把她當只小白兔呢。不過朱承清到底養在她膝下,有個好婆家,也有助於日後冠哥兒的前程,她們母女倆何不聯手利用這小郡主?畢竟不管是兔子還是狼,奪命的符都在她手上牢牢握著,如同朱承宛和王氏一樣。
朱承瑾既然已經停下了腳步,就不得不詢問一句:“三姐姐有什麼事兒?”
朱承清接受到朱承宛刺過來,如有實質的怨恨目光,嬌羞一笑,聲音又恢復了低柔:“可否耽誤郡主一會兒,咱們姐妹倆單獨說上幾句話。”
面厚心黑,說的就是朱承清。景豫郡主還記得剛回府時候,朱承清給自己下絆子,那時候所有人都覺著這位三小姐,愚蠢又無能,懦弱不成事。
看樣子,大家和丁側妃一樣,都是看走了眼。
最恨不得戳瞎自己眼珠子的就是朱承宛了,可她不能,只能寄希望於朱承瑾。
朱承瑾唇角扯出一抹笑意,打量了一下自己三姐姐,道:“那三姐姐與我來吧。”
撂下朱承宛被丁側妃“照顧”不提,朱承清的一番話徹底打翻了朱承瑾對她的認知。
景豫郡主的福熙院,地理位置僅次於王爺和王妃的主院,晴空朗日,屋裡屋外都是暖洋洋的陽光,給腳下鋪上一層金輝,比其他人那些不見天日的偏僻院子不知道好到哪裡去。
朱承清的眼睛卻沒落在滿屋奢侈上,道:“郡主,您回府那日,我也是不得已,還請郡主體諒。”
“我並非那麼小性兒的人,三姐姐只管說,找我到底什麼事兒吧。”即使朱承清把自己塑造的再怎麼遭受迫害,她言語給朱承瑾上眼藥的事也抹不去。是以朱承瑾對她全然沒有對朱承宛那麼和顏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