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徐夫人有什麼事兒耽擱了,咱們先開席吧,不等她了。”白瀲灩安排並無錯處,徐夫人並非什麼豪門大家,只是徐大人近日升遷,礙於面子請她罷了。
在場諸人,誰的身份不比她貴重,來的也沒那麼晚,難道讓諸位侯夫人、郡主縣主的等她一個人?
誰知道白瀲灩話音剛落,便有一人道:“我隨著徐夫人一道來,耽誤了他,白夫人何必如此瞧不起人呢。徐夫人這還沒到,便要開席?”
在場眾人紛紛對視一眼,津北侯夫人道:“她怎麼來了。”
隨著徐夫人一道進來的,不是別人,正經說起來,算是端雲的姨母。但是這位姨母身份可非同尋常,這位姨母打從顧侯爺年輕時候便非君不嫁,這二十多年,找的男寵倒是不少,個個都與顧侯爺相似。
之所以如此明目張膽,一是她不在京城,常年住在郊外自己的莊子裡,像個女王一般。二是她有個郡君的名頭。當年她父親乃是朝中大臣,為了救先皇斃命,她是遺腹子,先皇的心軟,再加上白貴妃那麼一說,便給了羅盼一個郡君的名頭,但是並無實際封地。當今朝廷大員也要給幾分面子,她今日來,便是鬧騰來的。
可是一進門便有些愣了,她本以為白瀲灩即使要成侯府夫人,礙於她也不會有幾個人前來,誰知道熙熙攘攘這麼些人。
再一看白瀲灩身邊坐著的那些人,她便懂了,原來是拉攏了這麼些貴夫人來替她撐場面。羅盼與白瀲灩差不多的年紀,可是縱情聲色享樂,看起來倒比白瀲灩年紀要大,眉眼自成風塵。
“白夫人,許久不見了。上次見面,你還是章相夫人,馬上就要成侯府夫人了,我以前常聽人說攀龍附鳳。”羅盼第一句話,就表明了,她並非做客來的,“以前還不懂什麼意思呢,如今看來,白夫人便是攀龍附鳳之人。”
“羅郡君說話,真是讓人不懂。”開口的自然是朱承瑾,“原以為你是來赴宴,沒想到是來說這些話的。前些日子在宮裡,見識到了羅婕妤娘娘不會說話,沒想到你們姐妹二人,倒是一脈相傳的說話之道啊。”
徐夫人趕緊提醒:“這是景豫郡主。”
“原來是景豫郡主,我還沒看見呢。”羅郡君,便是封號了,也能看出當初先皇與白貴妃是如何的不上心,“說起來,我與羅婕妤都是郡主的長輩,哪有小輩議論長輩的道理。”
“本郡主可沒有不自尊自愛的長輩,端的是分毫禮儀沒有,不請自來,還直指白姑母攀龍附鳳。白姑母乃是錦溪公主親女,你辱她,莫非是想辱及錦溪公主不成?”朱承瑾看向羅盼,少女眼神透著笑意肅殺,“再者說來,羅郡君既然知道我是郡主,便不該以年紀壓我,你既然說長輩,那我便與你論身份好了,你該行禮。”
“我行禮,怕郡主不敢受。”羅盼的確有耳聞說是景豫郡主厲害,可是她卻沒放在心上,就是端雲見著她也要恭恭敬敬叫姨母,何況是個郡主,“端雲公主,怕是也沒郡主這麼強硬。”
“端雲公主?她自然沒我強硬,我循禮而行,”朱承瑾與羅盼針鋒相對,“禮義廉恥,既然羅郡君都不尊禮儀而來,又要我尊您為長輩,恕我直言,”
幾位侯夫人都心道,壞了,恕我直言了,郡主那直言,可是沒幾個人受得住。
朱承瑾果然接著道:“恕我直言吶,羅郡君,父輩餘蔭,不是你對我撒野的權利。你對我既無恩,更是無禮,從剛進門到現在,不見你屈膝行禮,倒是指指點點說東道西!誰強硬?我看是你強硬,放肆!區區郡君,無封號無封地,也配對著白將軍與錦溪公主之女大放厥詞。你父親有功對先皇,白將軍有功與國家!”
滿場眾人原先只是看笑話,此刻忍不住被景豫郡主所言震撼。
白氏身份,果真非同小可,景豫郡主既然敢說這個話,那麼皇帝心裡自然也是這麼覺得的。想來也是,皇帝瑞王哥倆對先皇的感情實則是恨居多,對他的救命恩人自然是沒什麼好感。但是白氏不同,錦溪公主留下的念想功勞,此刻展現無疑。
“羅郡君,看在面子上,叫你一聲郡君罷了。做我的長輩,你羅盼尚且不夠格呢。”朱承瑾說罷,也不再理會羅盼,與諸位夫人道,“好了,咱們何須與不相干的人說話呢,諸位夫人,可別掃了興致,過幾日姑母與侯爺大婚,幾位還要辛苦呢。我替姑母,敬諸位一杯。”
還是那句話,誰也不願意得罪在朝中有實權的景豫郡主。
就連帶著羅盼來的徐夫人,也心虛一笑,舉起了酒杯,諸人一飲而盡。
完全視羅盼若